钟牧原顿住脚步,笑了,“我听嘉禾说你病了,就来看看。”
不等回答,又关心地问:“现在好点没?有没有量体温,多少度了?如果还烧的话咱们得去开医院了。”
“……”
孟杳觉得自己又要烧起来了。
她严肃地看着钟牧原,正色问:“你怎么进来的?”
钟牧原见她脸色不虞,一时不敢说话。
只有一个可能,孟杳皱眉,“…江何给你开的门?”
钟牧原点了点头。
“……”
她以前只是觉得江何拽、少爷脾气重,人还是靠谱的。
现在他发什么疯?!
直接给人开门就算了,开了之后自己还走了是怎么回事?
是少爷脾气又犯了懒得伺候她,所以找个人来盯梢?
她又不是残废了非要个人照顾!
就算钟牧原算是熟人,可也是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人吧?让一个成年男人单独待在她家他脑子瓦特了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孟杳气不打一处来,偏偏钟牧原在旁边人畜无害的模样,给她无声地施加着“伸手不打笑脸人”
的压力。
然而灶上沸腾的南瓜锅令她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她铁青着脸走到厨房,“啪”
地关了火。
手指拧在燃气开关上,攥得指尖泛白。
钟牧原有些无措地走近她,“杳杳……”
孟杳打断她,“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钟牧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顺风顺水地过了二十多年,被所有人喜欢和欢迎,大概是头一次被人下逐客令。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孟杳终于忍不住,转头盯着钟牧原。
“钟牧原,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知道你是未经同意进入了一个单身女性的家里,同时也未经同意使用她的家具、乱动她的东西吗?”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干得出这种事。”
她厉声的质问,让钟牧原觉得无地自容。
是啊,从回国与孟杳重逢以来,他都做了什么呢?
死缠烂打、用莫嘉禾的病情施压、自作多情地在她家给她做菜熬粥……
他从没有如此羞愧难堪过。
可他心底同时生出委屈,如阴湿墙角长出苔藓,无法控制地蔓延。
他只是关心她的病、他绝无任何非分之想,江何有她家的钥匙、江何甚至能直接做主把钥匙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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