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白低声说。
周羡青蒙的更厉害了。
他想,过去的三年,我都那样儿了,恨不得人间蒸发了才好,你想联系我大概也联系不上吧,这有什么所谓?
但话匣子这么打开了,他只能顺着往下说。
“为什么?”
“我爸去年年底去世了。”
沈贺白说:“我之前入学体检,查出来消化道里有个占位,我以为......”
周羡青顿时明白了。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按住沈贺白的手腕。
沈贺白静静的回望着他的眼,难得的笑了一下,“我和我妈当时也像你一样。”
“现在呢?”
周羡青说。
“完善了检查,是炎症,不相干。”
沈贺白说,他抽出手,将帕子放到盆里搓洗,“今年复查了还缩小了,有问题的概率不大。”
“你去休息吧,你别照顾我了。”
周羡青急声道:“我身体强健的很,你看,我到现在还没近视呢,我不需要你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不是一到十点就要睡觉的吗?你不养生了吗?”
“你知道那时候检查结果没出来的时候,我最怕什么吗?”
沈贺白背对着他,低声说。
“怕你妈妈没人照顾?”
沈贺白摇了摇头。
“不止。”
他说:“我怕没机会再见到你了。”
周羡青猛的怔住。
待到他再回过神来,沈贺白已经抱了过来,男人的臂弯宽阔坚实,足以将他完全庇护在其中。
这不像沈贺白,这不是沈贺白,那个善于隐藏的沈贺白去哪里了?
周羡青被搂的动弹不得,他的下颌安置在沈贺白的肩头,鬓角与之相贴,能听见对方脉搏搏动的声音,血流湍急。
“我爸的病正常人也就是两三年的事,靶向药拖了一年有余,总的来说,于他于研究课题都是幸运的。”
沈贺白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看开了之后,心里就多了很多想做的事。”
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