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说不让弄死……“唉。”
看着陈戴军回复过来的‘好’字才算是松了口气。
至少明悦溶和师父不会再起冲突了,他想起陈戴军在医院打她的那一巴掌,萧宙轻轻摸了摸明悦溶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还好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心有不满,只是安安静静的递了休假和听安排去清水湾。
那头的陈戴军跟着徐秋恒趁着夜色进了段府,绕过前院的门厅,走进九曲八弯的、似乎还有人精心打理的假山流水,越走心越跳,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常年无人打理的院子啊,可徐秋恒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十分熟络的带着他往里去,直至一个透出隐隐光亮的屋子外才停下了脚步,徐秋恒十分郑重地整理自己的衣冠才回头对陈戴军道:“一会进去,不用惊慌,跟着我一起跪拜即可。”
陈戴军点头,徐秋恒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门内倒不是他预想的段家主人或者鬼怪妖魔,是个空空荡荡无人守灵的灵堂,可案上香火不断,一旁的长明灯里的香油也是细心添得满满的。
陈戴军有些惊讶,跟着徐秋恒进去祭拜完之后才发现屋里还有几个姑娘,像是丫头仆人在屋子里候着,见他们抬头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像是要请他们往后堂去,徐秋恒没有犹豫抬脚就去了,他只能跟上。
后堂倒是很亮堂,堂上坐着个男子,陈戴军还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徐秋恒冲那人点点头,很自然的就坐下了,旁边的丫鬟见他坐下就添了茶,还不忘请陈戴军坐下,一应上了茶才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内倒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徐秋恒不开口,那个人也不开口,陈戴军端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看着那俩人,最后到底是徐秋恒先开了口。
“我以为段先生醒来了会来祁砾山找小辈,没想到见面是现在这样的场面。”
他指的是外堂的灵堂……?陈戴军回想,祭拜的人好像叫徐砚?是徐家人?抬头看向客座上的徐秋恒,那人还是神色如常,没有什么波澜。
“徐砚只说找他的后人,没有告诉我什么祁砾山。”
段青山也很平静,不过说的话陈戴军还是听不懂,刚想开口徐秋恒就回头望了他一眼:“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门外一直候着的丫头开了门,领着陈戴军就往外走,他也没机会再多问,只好跟着丫头出去了,衬着月色段府里虽然没有点灯却也还算是勉强看得清,那个前面领路的姑娘像是看出来他下脚有迟疑,轻轻唤了声:“秋喜。”
旁边路上就迎面走来个比她矮些的丫头,提着个老式灯笼代替了她的位置,引着陈戴军往段府门口去,到了门口一直沉默的丫头才试探性的问了陈戴军一句:“请问,明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秋喜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位是少夫人的长辈,终还是问出了口。
“好些了。”
陈戴军也老实回答了这个给他带路的姑娘,虽然知道她大概率也是鬼,但听她的话里只有关心,也不好不回答……也算是让那位安心吧,自家姑娘也不让自己找他麻烦,那还是好好谈吧。
那姑娘得了明悦溶的消息就欢欢喜喜的同他道了别,快步往府里头去了,陈戴军没忍住也勾唇笑了,也是个孩子啊。
又想起明悦溶在医院时苍白的脸,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是个好孩子啊。
又回头看了眼黑暗中的段府,罢了,只要明悦溶不再回来就行了,好在这边以后也不用再多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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