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一袭白衣的男子,若不是他白衣与无为学院的制式不相同,鱼非池都要以为他是学院中哪个偷跑下山的弟子,他自人群中慢慢抬头,这公子生得贵气雍容,执了一个酒杯对鱼非池遥遥一敬:“你说呢,无为山弟子?”
鱼非池没什么好说,也不太想知道这位白衣贵公子是谁,只是带着南九闷头上二楼,叫了一堆特色菜拉着南九坐下,吃得好不快活。
楼下那位贵公子看着自己干举在半空中的酒杯,兀自一笑:“好像很久没有人这般无视我的敬酒了。”
他身后的下人立时道:“公子,那就是无为山,鱼非池。”
“哦,原来是她,难怪脾气这么大。”
白衣公子喝了那杯酒,回味了片刻:“她那奴隶身上的衣裳,好像是巧衣阁出的,是吗?”
“巧衣阁的人刚刚来回过话,是的。”
“她身边这奴隶什么来头,年纪不大,功夫倒蛮厉害。”
白衣公子抬头看了看自家侍卫,“比你们顶用多了。”
侍卫面红:“公子哪里话,江湖中多有高手,我等自愧不如。”
“去打探一下,看看这无为学院里最特别的女弟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衣公子说道,“还有,无为学院的司业下山游方,本该往大隋去,却在商夷国停留,怕是有什么事,你也去探探风声,我可不想让商夷国的人占了便宜。”
侍卫领命退下,白衣公子他又要了一壶酒,提溜着酒壶便要往二楼走,那位脾气挺大的鱼非池蛮有意思,白衣公子他想再会上一会。
可不是巧,刚走到这楼梯前,一双抬着拦下他:“卿白衣,你离她远些。”
卿白衣这名字……当真是符合这白衣公子。
卿白衣一抬头,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前人:“哟,这不是石兄嘛?一别三年不见,石兄这是去了无为山啊?”
石凤岐一脸地不爱与他说话,露着不耐烦的神色:“你不在你后蜀国好好呆着,跑这儿来干嘛?”
“我还没问你呢,你们无为学院的人不往大隋去,留在这商夷国干嘛,难道……也是为了那琉璃美人而来?”
卿白衣笑得一乐,“不过我听说,琉璃美人可是个冰雪美人,石兄你怕是难以得手啊。”
“你在胡说什么,谁要得那琉璃美人了?长那样也就你这种人看得上眼,你赶紧走,别打扰楼上那位。”
石凤岐连连挥手,赶苍蝇都没这么卖力过。
卿白衣倚着栏杆懒懒一笑:“怎么着,三年不见,石兄你换口味了,喜欢这还没开花只是个花骨朵的小丫头了?”
石凤岐面色一寒,平日里他怎么开鱼非池玩笑都不碍事,但是旁人却说不得半点,尤其是像卿白衣这种男人,更不可对鱼非池有丝毫玷污之意,所以他冷色道:“别逼我出手,赶紧滚!”
卿白年与石凤岐相识有三年余,几年前见他被他装模作样的扮相骗过,以为他真有十八九,后来方才得知他当年不过十三四。
但两人也的确在那时结了段恩怨,只是他认识石凤岐这么久,真不曾见过他几时为了维护一个女子跟自己翻脸的。
他在内心算了算,三年前就打不过石凤岐,三年后石凤岐在无为学院里也不知学没学什么阴招,恐怕是更加打不过了,所以他提溜着酒壶,笑着便转身,滚得潇洒,滚得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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