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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纪容棠眼睛一亮,这么巧吗?
“那看来你是凭功晋升的了,日后在大理寺也要继续保持啊。”
韩尉闻言嘿嘿一乐,自顾自沉浸在被赞赏的喜悦中,一点都没参透这话的另一层意思。
净圆和净真被拘在两个相挨的房间里分开审讯,以免串供。
纪容棠站在两扇门中间,稍有迟疑,还是决定想找更为软弱的净圆聊聊。
净圆被绑在长条凳上,后背靠墙,离他几步远的木桌上放了一碗清水。
碗里的水很满,再看他发皱起皮的嘴唇,显然是一口没喝上。
这难道就是韩尉说的用过刑?也太轻了点吧。
“大人,小僧知道的都说了,确实是被他们二人逼迫才做的。
求大人看在家中老母尚在病中无人照料,宽恕了小僧这次吧。”
自纪容棠进了屋,净圆就一直有气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
眼神呆滞,但还算不上绝望。
“想来你母亲的病需要很多钱医治吧,不然也不会犯下此等冒犯佛祖的大罪过。”
见净圆的眼睛动了动,纪容棠走过去坐到了长条凳的边上。
“你口口声声说被二人逼迫,实则也是贪图倒卖佛像的钱财,就算这笔钱可以弥补你的孝心,可始终是不义之财。
你难道就不怕佛祖动怒,反将罪孽降临到你母亲的身上吗?”
纪容棠坐在那里,肃穆如深山磐石,虽无形但压迫感十足。
净圆惊心一怔,好像突然听到了慈悲殿里的袅袅梵音,也看到了曾经虔诚跪拜佛祖、祈求母亲康健的自己。
良久,他拿一眨不眨的眼角才潸然滑下一滴泪。
“那几个黑衣人中,有个人的大拇指指甲是黑色的,他接观音像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
夜里很暗,颜色可能看得不清,但的确是深色的。
那人管另一人叫二哥,还让我转告净慈,三日后,他会把酬金埋在广济寺身后向北的第一棵老槐树下,并堆三块缺角的石头作为标记。”
蛇抓七寸,人则需要专攻软肋。
人们最珍视的,往往是最容易被击垮的。
这一招也同样适用于净真。
隐忍到最后一刻才撕破脸的净真,显然是个既懂审时度势、又十分贪生怕死之人。
“净慈是不是主谋我不知道,但我有法子让你做这个主谋。
依据大邺律例,盗窃罪、亵渎佛像罪、扰乱治安罪,数罪并罚,这辈子你就只能那昏暗地牢里聊度残生了。
当然,你若求求我,我也许大发善心,还能赏你个干净利落的死刑。
地牢可不比你们广济寺的禅房,终年逼仄、无窗无光。”
“真的是净慈胁迫我。
他素来张狂,寺里的师弟们都怕他,他说一,我怎敢说二啊。”
奈何他声泪俱下,纪容棠偏是不为所动,只冷眼瞧着,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僵持了片刻,净真仍是一套说辞翻来覆去不变,纪容棠听倦了,便冲身后的陈向明低声说了句什么。
陈向明点点头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副比净真现在戴的还粗一倍的镣铐,不容分说,就要给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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