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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被他撞见,才一把制止了,不然现在就是把整个太医院都叫过来,也不一定能把人救活。
余嬷嬷下手扎的那一瞬,分明是用足了劲的。
皇后自己也吓了一跳,余嬷嬷是她的家生婢,三十年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什么对主子不利的事儿。
问她怎么了,只像是失了魂,好半天才听见有人喊她。
再一听旁边小宫女七嘴八舌唬她差点划伤皇后娘娘,直接腿软跪倒在地上,哭着祈求饶命。
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突然间眼前一切都很恍惚。
明明上一刻还知道自己在给娘娘梳头,下一刻就回到了从前还陪着娘娘在闺阁时,被不知道哪儿窜出来的野猫扑倒,气得她伸手就要去打。
“目眩、出现幻觉,这是不是中了霭藤草的毒?”
涉及到了自己母后,公孙觉变得敏感、又极为严肃。
看似在问一旁着小太监服冠、身姿却笔挺有型的裴珩,实则已经对此事定性了,就是安阳意图用霭藤草谋害皇后。
裴珩动了动勒在脖子上的粗绳,清清嗓郑重说道,“有八成像,让我先检查一圈。”
半个时辰前,他刚练完心经想要休息,就听身后有人火急火燎地打开了他的牢门,定睛一看竟然是纪容棠,而且眼睛里满是急切。
他不知道发生何事,只是本能地迎上去问怎么了。
待牢房中微弱光亮完整映射进纪容棠的眼眸,他才看清那双琥珀眸子里不仅仅是焦急,还有一丝紧张、向他救助的意味,他彻底慌了。
整颗心都悬吊起来,哪怕一片落叶刮过,都会带动他的心摇摆不止。
他二话不说换上纪容棠递过来的衣服,麻利系好扣子,还不忘安慰她,“别怕,有我。”
直至出了大理寺,借着幽幽月光,裴珩方才看清自己穿的,是一身不带任何花样的暗蓝色宫装,这是……
抬眼又见一驾马车停落在门前,流纹轿帘掀起,露出那张端贵雍华的脸,是太子?
纪容棠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拉起他的手,三两下就登上了轿子。
“殿下怀疑安阳公主已经将霭藤草带进了皇后娘娘的寝宫中,这次带你我二人乔装进宫,就是仔细检查一番娘娘的寝宫。
如果真的有,一定要全部找出来……”
纪容棠目光炯炯,说得郑重其事,裴珩却渐渐放下心来,不是她有事就好。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觉得应该叫做喜欢。
那日问舅舅,为什么总会想到另一个人?为什么想到那个人的时候还会心有盼望?舅舅没说为什么,只让他好好记住这份感觉,然后坚定追寻下去。
说这样就能找到快乐。
后来看护云舒时,纪容棠调侃他才是喜欢男人的那个,他竟下意识失语,无法反驳,因为彼时他的脑海中全是纪容棠的样子。
有缜密冷静拆穿他谎言时的锐利眼神,有大胆设局诱捕孙兴时志在必得的笑容,还有被他在街角暗巷偷袭时仍强壮镇定的勇敢神情。
以致于听到云舒偷听了二人对话醒来后,对他说的那一句话“我也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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