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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进入到大理寺后,却没能再次凭借突出的交际手段赢得沈牧的赞赏。
经常给他指派的案子都是没头没尾、干了也捞不到一点儿油水的陈年旧案。
直到破案神速的纪容棠出现,这些看着就闹眼睛的卷宗,才一点点转移到纪容棠那里去。
齐玉自此变得越来越清闲,甚至可以说越来越没有存在价值。
在前冲锋陷阵的有纪容棠,在后坐享其成的有沈牧。
唯独他,只剩一个少卿虚名,无人信服。
齐玉知道沈牧是在大理寺一人独大得太久,不习惯、也不想身边的二把手交椅有人坐。
那么干脆就连他的位置也不要坐好了,全部让给自己。
他想过拉拢时下炙手可热的纪容棠,以为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聪明人,不会止于现状。
不料纪容棠竟油盐不进,就一门心思扑进案子里,别的什么都不想。
只好一并铲除。
沈福艰难蹭到纪容棠脚边,沾泥混血的手一把拽住她裤腿,目光纠结、又不可置信。
很想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但内心仍抱有一丝侥幸幻想,她也许只是信口胡诌,想诈诈自己。
为避免事情败露,他与齐玉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是在半个多月前正式布下此局后,就没再见过一次。
纪容棠凭何会发现?
“我去过你家,见过你妻子,她戴了一个很漂亮的银镯子,好像……”
纪容棠故意拖长声音,观察沈福瞳孔的变化,直到快扩张到双倍,她才继续说道。
“她好像有身孕了吧。”
任何事物之间的联系,都可以从其细微变化之处探寻得到。
在沈福和齐玉之间有一个变量,那就是沈福的妻子,她口中那个往家里捎带过东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齐玉。
而齐玉去沈福家一是表示诚意,二则是找出沈福可拿捏的地方。
纪容棠回忆起沈福妻子身上不协调的地方,除了妻子手上戴的银镯,还有就是她做过一个托肚子的动作,这是很多有身孕的人都会下意识有的举动。
沈福曾有一个六岁的儿子,一年前不幸染病去世,这不是什么秘密。
沈福今年三十有二,妻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纪,能再度有孕实属不易。
沈福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还赔上性命帮别人做事。
除非他自己也有仇恨在里面。
“你为什么恨沈牧?”
闻言,沈福紧攥的手掌终于僵住,顺着纪容棠裤腿一点点垂了下来,砸在地面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纪容棠以为他还会犹豫一番,没想到他再次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已填满了怒火和愤恨。
“他害死了我的儿子,难道他不该死吗?!”
“我帮他收拾烂摊子,最后报应却只还到我身上?天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偏要他所在乎的一切也魂飞魄散!”
“你儿子不是染了病吗?”
“对!
但病源就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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