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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问得奇怪,哪个茶点离得了糖?小许有些不耐烦,看向纪容棠的眼神也逐渐不屑起来。
“糖浆不是,但糖粉是一直都得用的,就算是只注重醇香口味的芝麻酥,也得在最后撒一层糖粉中和油腻的口感。”
“你用的是哪袋?张恒新买的那个?”
“对啊,都跟桃子葡萄什么的放一起呢,就顺手用了呗,早晚都是用。”
纪容棠盯着面案旁一条挂着油光手印的围布,眼光愈发清明。
后厨房里四人各司其职,唯独尝过点心馅料的小许跟前头客人症状相似,而这些点心也是混了今日才从赵记粮油采购的糖粉,更加印证了今日事故的源头何在。
正准备再叮嘱几人一番,只听前头的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叮叮咣咣的,震得人心也跟着怦怦直跳。
仔细听好像有一高亢男声喊了句,“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京兆府的人?
唐青不是应该先带大夫过来吗?
立即给云舒使了个眼色,“沉稳些,这事儿我已经断得差不多了,跟咱们水云谣无关。
你只需照实说,把矛头往赵记粮油上引。
我就站在后头不走,别怕。”
确定云舒调整好了状态,纪容棠才帮她挑起帘子示意快些过去,只是这帘子挑起来就没再放下。
她一下子便看到站在最前面领头的人,竟然是韩尉!
这事儿怎么还惊动了大理寺?!
难道唐青不知道该上哪儿报案吗?
韩尉注意到柜台后面出来了人,顺势扫过去,恍然间看到最后面的那张脸有些眼熟。
但帘子落下得极快,快到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没看见我吧?”
纪容棠声音微颤,对着被裴珩眼疾手快落下的帘子仍然心有余悸。
“没有。”
裴珩拢了拢纪容棠的衣领,随手找的男人衣服对她来说还是大了些。
“咱们别出去了,就在这等着,万一有变,好直接走。”
裴珩方才从后门往外探路的时候看到了韩尉正带人风风火火往这边来,虽然觉得此事不该大理寺管,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先回来寻纪容棠了,没想到真的是来办这个案子的。
纪容棠浅浅嗯了一声,一点点平静心跳,来的既然是韩尉,总归就不至于随便抓人。
“京兆府接连接到报案,疑似有人在各大酒楼中投毒,此案现已移交大理寺主审,传大理寺少卿令,各涉案店铺掌柜前去大理寺问话。”
韩尉的声音洪亮清晰,如同晴空中的雷霆炸响,听得纪容棠脸色骤然一变。
各大酒楼?投毒?
前头云舒等人听了韩尉的话,也是吓得险些一屁股跌坐地上。
本来让食客们吃坏了肚子就是不小的事儿了,如今怎么还扯上投毒了呢?那可是够判砍头的重罪啊。
云舒面色苍白如纸,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周遭哭天喊地的哀嚎声盖得发不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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