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惊恐地躲开,叶庭还要往上凑,他毫不留情地抬起手,用胳膊肘猛击叶庭的鼻梁。
这人还没完了!
叶庭捂住鼻子,松开了他。
“你干什么!”
文安怒气冲冲地说,“快睡!”
叶庭看着他,神情落寞,像是被踹了一脚的大狗:“想抱着你。”
文安想了想,谨慎地说:“只能抱,不能摸。”
刚说完前半句,叶庭就过来搂住了他。
文安警惕地静止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放松下来。
肌肉的触感很好,他伸出手,捏了捏。
身旁的人深吸一口气,文安马上放下了手。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开荤,真可怕。
他们面对面躺在床上,长久而专注地看着彼此。
叶庭用手勾着他的发梢,问:“为什么出来找我?”
“我做噩梦了。”
文安说。
叶庭搂得更紧了点:“地下室的那个?”
“不是,”
文安说,“你的噩梦。”
叶庭觉得很奇怪:“我的噩梦?梦到了什么?”
“十年前,所有人都叫你杀人犯,”
文安说,“说你爸爸暴力,所以你也一样。”
叶庭看着他,伸手拂过他的头发。
十年前,文安还像懵懂的新生儿,不明白周围人的敌意来自何处,也不会明白叶庭的处境。
但他还是记住了,那些避之不及的眼神,冷漠的指责,背后的非议。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他,”
文安说,“是为了你。”
叶庭没有告诉他,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们彼此了解到无需坦诚的地步。
“不过,我也想见见他,”
文安说,“不是说,看清恐惧的东西之后,就不会再害怕了吗?我想见见他,那个让我做噩梦的人。”
私心而言,叶庭不想让文安见他,一辈子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