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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谈初然腕上的弦用力收紧,镜楚的声音拽回了她的神智:“不可走神。”
谈初然乍然回神,惊觉脸上湿凉一片。
她居然无声无息地哭了!
与此同时,她听到一旁陆祺抽鼻子的声响,后者闷闷地说:“好奇怪,我刚才无缘无故地想哭。”
“那里就是死地。”
凌怀苏道,“不要盯着看,继续走。
聊会天吧,转移注意力。”
陆祺连忙收回目光,蛇行鼠步地往前挪着:“聊,聊什么”
谈初然举着手电筒照明:“随便。”
“那就……”
陆祺想了想,“初然姐,你为什么选择来特调处啊”
这个问题陆祺曾经问过很多人。
他小时候坚信特调处是电视剧里那种神秘组织,在特调处工作的人个个都有飞天遁地之能,于是最爱采访他们不为人知的“英雄往事”
,譬如有什么志向,为什么来这里等等。
当时谈初然怎么说的来着哦,她白了陆祺一眼,嫌弃地拨开话筒:“废话,不上班怎么挣钱”
成功把中二少年拉回了一地鸡毛的现实。
然而这次,谈初然沉默了一瞬,给出了和以往不同的答案:“不是选择,是必定的唯一。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明确知道特调处是我人生的归宿。
因为陆哥。”
陆祺讶然,下意识回头:“我爸”
“看路。”
谈初然把他的脑袋强行扳回去,“我是福利院长大的,从小性格孤僻没朋友,体质也不好,算命的说我魂魄不稳,总爱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初二那年误打误撞进了一个煞场,都以为要死在那了,特调处的人来了,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就是陆哥。”
陆祺怔怔“啊”
一声。
“普通人进煞场,出来后都会忘得干干净净,我却什么都记得。
陆哥怕我留下心理阴影,经常来福利院看望我,即使那并不是他的职责。
一来二去,有了联系。”
谈初然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个时候我就立志,将来一定要进特调处,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她语速很慢,调门不高,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认真,清晰落进每个人耳中。
陆祺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缘分在,默然好半天,哑声道:“原来是这样……这么一说,我好像确实听我爸提起过一个福利院的小姑娘。”
谈初然一愣:“真的他怎么说的”
俩人你一搭我一搭地开始回忆旧事,越聊越投入,也就没有注意到后面另外两个人的异常。
镜楚松开了凌怀苏的手,却没松开弦。
琴弦松松垮垮地坠在两人之间,一头被镜楚牵着,另一头绕在凌怀苏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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