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在他身边坐下来,“每人吐一口口水,就能将一个清白的处女变得恶臭不堪。
当身边的所有人给予我们恶意,我们就会成为恶意本身。”
于是,就有了开膛的血腥利刃,一次一次捅进这个世界最为脆弱的胸腔?
“我母亲曾经是个妓女。”
他把“ever”
这个词咬得很重,“我的父亲不知所踪,但我没有跟她姓。”
隔壁传来一阵犬吠,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和女人的嗔怪,又被沉闷嘶吼着的风声盖过。
“我上次给你看的......”
他扯着嘴角笑道,“我七八岁的时候,她带过来一个男人——不是要她,是要我。”
这些足以让他带着笑脸和满身伤痕站在这里。
“你是我确定的第一嫌疑人。”
道尔把酒杯推给他,“没有推理,没有证据,凭直觉。
我并不能逮捕你,但是......”
“你身上有枪。”
克里斯蒂道。
道尔挑起眉毛:“这无关紧要。”
“那就当这是个推理游戏。”
克里斯蒂灌了口酒,就听他愉快地道:“好吧,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这么多。
说说我们的事......考不考虑换个情人,比如我?”
六、
“艾伦,进展怎么样?”
阿道夫在钟楼敲宵禁时打了电话来,“我们找到一个嫌疑犯,阿尔金涅,一个哈萨克地痞——前两天在阿华达拿着砍刀喝酒吹嘘,被帕格恩逮起来了。”
“我这里也有一个嫌疑人......”
道尔随手把卷宗资料理了理,就听大门被人抡着膀子拍得哐哐响。
道尔说了句抱歉,搁下话筒去开门。
艾伯特挤了进来,摘下满是雾气的眼镜,塞给他两封信。
“玛格丽特酒馆来信。”
第一封信是暖色的淡黄,信纸干净整洁,克里斯蒂的花体字风流不失体面。
艾伯特凑过来想看,就见道尔把信纸折起来塞进了口袋。
艾伯特耸耸肩,偶然瞧见他通红的耳尖,心知肚明地笑起来:“啊哈,是小情人?”
“拜托别打岔,把火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