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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自己,江淮兀自想着,仅凭那些朝中传的风言风语自然不应该给他传达这些,除非,这人很早以前,就十分确定江家和自己的关系。
知道,自己早想摆脱江家。
江淮心下有一个猜测。
知道这些,很有可能也就知道自己身上这毒的事情。
早先便知晓自己身上这毒是刻意下的,江家主既然有药,那这事儿便和江家主也脱不了干系,至于柳去所说的这人,想必也该知道当年的事情。
知道下毒的事情,也就意味着知晓药人的事情,知晓解药的归处。
江淮挑眉,眼神蓦然望向柳去:
“是谁?”
柳去摇摇头,他方才已经被江淮套了太多的话,再说下去,他会没命的:
“江大人,莫非是想要我死?”
柳去的面上再次勾起笑容来,江淮不会要他死,所以他也不会说是谁要他送这字条过来。
江淮确实不会要他死,只是他双目凝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别的,眼神逐渐冷冽起来:
“越清......”
“我先前听说,你也曾在越清待过?”
“越清的水牢......”
越清的水牢,是当朝的一大酷刑地,身处其地,则身不能动而浸于水中,极为痛苦,因为太过残酷,基本已被荒废。
听到这几个字,柳去的神色倏地慌了一下,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水牢的发明者也不知道是谁,受刑的人也屈指可数,不如说,先前当地氏族用来动私刑的地方。
巧的是,柳去曾经待过。
这段事情是后来江淮调查柳家的时候调查出来的,柳去只是柳家一个小小的旁支,连习医的资格都没有,但他的轨迹却从河下柳氏本家,到皇都,再到越清,后头又回去了皇都。
很奇怪,一个小小的柳家旁支,怎会辗转这么多地方,况且,先前江淮去的牢房,是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先前柳去死了,他没有过多去思考这件事,但是今日遇见柳去,他忽然明白是为何了。
柳去有野心,这份野心叫他自柳家旁支出人头地,随柳家本家某位一起去了皇都,但他却高估了自己在柳家人心中的地位。
“江大人啊,”
柳去忽然叹了口气,神色似乎有些哀哀,
“何必呢,我到哪里也不过一条走狗罢了,”
他倏地抬头望向江淮,
“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牺牲品,大人何苦为难我。”
江淮的神色依然冷冽,柳去苦啧一声,他知道江淮言出必行,从方才他将自己按在水中便知晓了。
不知是出于对那水牢的恐惧,还是什么别的,犹豫了片刻,他的嘴里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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