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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是圆溜溜的一个,通体都是金黄的颜色,清辉之下也依然可见其光泽,因为沾了池水,那铃铛上头还有些小水珠,湿嗒嗒地被骨节分明的手握着。
“那日便见唤心总盯着它看,今日在宴会上,又见你总瞧着看,便寻思约莫是喜欢,于是取了一粒下来。”
褚溪眉眼弯弯,说着便将手中的铃铛向江淮这边推来。
褚溪见褚溪的时候,他身上最显眼的便是这叮叮当当响着的铃铛了。
......正常人都会多看几眼吧。
这绝对是他要给自己送东西而找的借口。
江淮瞧着那一粒递来的铃铛,掠过空中,微微发出一点儿清脆的响声来,倒是动听得很。
不过,江淮明白了他的意图,因而并没有很快地接过来。
“只是铃铛而已,若是唤心觉得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那我......”
江淮的目光盯着那一粒铃铛,手上却迟迟未动。
见着江淮好似不吃这一套,褚溪连忙又转变了话术。
“唤心不会想要拒绝的吧?”
褚溪的面庞又变得楚楚起来,江淮动一动,他就顺着过去的手,柔弱不堪的模样,一下子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搭在江淮身侧。
水汽氤氲,沾湿的衣衫慢慢浸染了江淮干着的衣衫。
等等,等等,你衣服是湿的啊!
江淮瞪大了眼睛侧目望过去,褚溪一见他的目光过来,连忙又把这摇着响儿铃铛呈上。
...他倒是很想拒绝。
望着褚溪面上一副弱不禁风,又看了看他贴过来的身子,江淮不得不伸出手,随后只见褚溪一改面上的楚楚,欢快地将手头的铃铛递过来。
“叮当”
一声清脆,浑圆的铃铛被池水所沾湿,冰凉地滚过江淮的掌心之中,身侧的褚溪此时正伸出手来,一只手抵上江淮捧着铃铛的手掌,指尖相碰,褚溪慢慢地将江淮平展的五指收拢合起来,直到攥成拳握住那一粒铃铛。
随后,他的手又游走回到自己的嘴角旁,掩住了嘴巴。
“阿嚏——”
这是听着十分虚假的一声。
江淮抬头,褚溪则轻轻蹙起那双眉头,轻声道:
“许是天色太凉——”
他一面说还一面向江淮望过来,眼睛时不时瞟向江淮的另一只手。
——那是江淮出宫殿的时候带着的披风,还不算太冷,便没有披上。
“阿嚏,阿嚏,阿嚏。”
褚溪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后一整个被池水沾湿的身子微微瑟缩起来,只有眼睛,仍然时不时瞟向江淮手中的披风。
给你给你都给你。
江淮拿着那件披风的手都快不自在了,连连将披风递出来。
见到披风,褚溪迅速停止了受凉而不适的动作,眨眼的功夫,江淮那一件深色的披风就盖住了褚溪被池水所沾湿的衣衫。
“多谢大人,”
他轻轻一笑,踩着铃铛声走远了一些,
“在下身子不适,今日不便再相见了,大人可来翠竹馆寻在下。”
铃铛声缓缓,不多的功夫,便完全消失了声迹。
好啊,敢情他就是来套路自己的披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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