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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
他喝了不少药,这些药的清苦气息他都闻惯了,然而闻得惯了,却是喝不惯的,起来一些后,他精气也有了些,正巧方才两滴泪落下来,江淮苦兮兮地说道:
“倒是不必喝药吧...太苦了,喝得嘴里不舒服。”
他抬手戳一戳那药碗,一圈浅褐色的涟漪从那碗中心向周围扩散去,泛起一阵难闻的清苦味儿。
步濯清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睛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那枚白玉质地的扳指此时正被牢牢握在江淮手中,步濯清轻轻一抽,顿时,那扳指便好似溜去了似的,江淮掌心落了个空。
“诶?!”
江淮忍不住惊叫一声,眼神巴巴地向那扳指看去,烈火好似在他的心尖儿上又烧了一道,弄得他的心痒痒的,他望着那白玉扳指,嘴里嘟哝着说道:
“热,好热。”
步濯清看出来他是想要,于是将扳指扣放到离他有一些距离的地方,轻笑道:
“若是喝了药,这扳指便给你了。”
江淮眨眨眼睛,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那扳指离了手后,莫说心尖儿似火烧般,就是心跳,也快得他脑袋转得一塌糊涂。
他鬼使神差地将方才还万分嫌弃的药碗端起来,顷刻的功夫,那小碗竟是见着了底。
步濯清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些,那深邃的眼瞳里头又发出了难得见着的笑意,随后掌心轻点,先一道,擦去了江淮嘴角的汤药,后一道,将白玉扳指放进他掌心中。
要说这药神,那还真是神得很,自江淮喝完之后,他觉得脑袋瓜子都清醒一些了。
掌心的冰凉叫他的身子好受很多,他低头看一看,白玉扳指端端地落在他手中。
再想想,方才他莫不是又鬼迷心窍了,竟是为了这小小的扳指就去喝了那苦得见不着底的药,汤药的苦涩自舌底蔓延而上,江淮忍不住嚷嚷:
“苦,实在是太苦了。”
怎么会有这么苦的东西,他一说话,那声音委屈得好似水一般,抬头看看步濯清,他面儿上的表情似乎还没来得及转换,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道:
“伽敕?你怎么在门口,走,咱们进去看看唤心,他怎么样了啊?”
是王袖,声音传来的那一刻江淮便认出来了,听着了这道声音,江淮的目光不禁向那处看去。
“呜呜呜——”
声音凄凄惨惨的,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哭声也好耳熟,江淮不禁回望过去,果然是伽敕又哭了。
精神了的江淮惊讶地眨眨眼,根据他不太完整的记忆,昨日伽敕分明同那江家暗卫打赢了呀,那还有什么可哭的。
“江丞相。”
伽敕一面进来,一面不忘了边哭边喊江淮。
“怎么啦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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