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踉跄后退两步,是啊,那又如何?
周稷手中兵马远比他多,只要避开一时锋芒,终究会将他斩于马下。
不对!
他骤然抬起眸,死死的盯着周稷:“你是故意的!”
他语气肯定至极,没有半分疑惑。
周稷不理他,只是望着门口,望着那金尊玉贵的太后在宫人的辛勤下朝着养心殿而来,口中散发着让人烦躁的尖锐声音。
晋王此刻心乱如麻,在这一刻他终于捋清了周稷的所思所想。
他从不在乎自己是否造反,他在乎的从来都是镇南军的十万兵马。
如今镇南军随他入京,无故之下远离驻地,将领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逃脱不了责罚。
届时群龙无首,镇南军岂不就是周稷的囊中之物?
而在周稷的这场算计中,他无足轻重。
晋王死死的咬着牙关,有一丝血色从唇角蔓延。
周稷垂眸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味深长:“还算聪明。”
从得知周庭心怀不轨的那一刻开始,周庭在他心中就是死人。
如今这一出,不过是让他废物再利用罢了!
至此,那老头子留在世间的最后势力也被他抹去。
而那母子,也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宫中如此黯淡,怎么不开……灯?”
太后话顿了一下,从喉间尖锐的挤出最后一个字。
她惊骇的看着周稷,脸色霎时间惨白。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日,逼宫而来的青年手中提着她内侍的头颅,扔进她的怀中。
这些年来,她夜夜做着那般噩梦。
本以为,今天是噩梦终结的时候,但太后看了一眼脸色惨淡的儿子,惨然一笑。
可谁成想,却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她手抑制不住的发抖:“陛下叫哀家来干什么?”
周稷饶有兴致的瞧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勾唇一笑:“太后娘娘似是有些不清醒。”
他眼神一厉,冷声道:“切晋王一根手指,让太后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