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不对付了。”
韩毅按着胃开门,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水珠。
方华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评估他这句话的真假:“你这样多久了?”
“什么多久?”
“我不止一次半夜撞上你在洗手间吐,你别告诉我你每天都吃错东西?”
方华皱起眉。
“你这是在关心我?”
韩毅虚弱的笑了笑,呕吐之后头特别晕,他需要喝杯热水坐下休息,不然……韩毅忽然按住胃,趴到洗手池又是一通干呕。
方华愣了愣,跟过去顺了顺他的背:“你应该去看医生。”
“去过了,我房间有胃药……”
韩毅皱眉,韩家二老已经睡下了,他不想吵醒他们:“帮我倒杯热水吧,忍忍就扛过去了。”
方华嗯了一声,立刻去厨房倒水,端着杯子出来时韩毅已经坐在沙发上,他把热水递过去,还把一只暖水袋放在韩毅胃上暖着,韩毅几口喝完,放下杯子看着方华:“谢谢,你回去睡吧。”
韩毅自己按着暖水袋,方华却没松开手,他沉默了一下:“你回去睡,今天我睡沙发。”
房间里比客厅暖和,方华没说多余的话,但是韩毅领会了他的意思,这种关心像是一股暖流随着热水袋的温热一起涌到他胃里。
韩毅笑起来:“除非你陪我睡,我就回房间。”
方华瞪了他一眼,韩毅知道自己得寸进尺,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这离着厕所还近点,我难受还得进去吐。”
方华忽然站起来,顺手把枕头抄起来,韩毅愣怔地看着他推开门把枕头扔进去,然后冷冽的目光打量在自己身上:“快点!”
韩毅立刻抱起被子朝房间冲过去,方华锁上门,也不管整理被子的韩毅,自己掀开被角,从另一侧上床躺好,过了一会儿,床铺下陷了一下,韩毅也躺下来,床头灯被他调灭。
“晚安。”
韩毅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方华沉默着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身后有人贴过来,接着一双手臂有些犹豫地搂住他。
“韩毅我说你有完没完……”
方华发怒转过头,被韩毅深沉的目光看得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韩毅呼吸有点急促,手臂收紧,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方华立刻发觉了他不太舒服:“你得吃胃药。”
方华皱起眉。
“明天再说。”
韩毅拧着眉头拒绝:“让我抱你一会儿,把这个劲儿挺过去就好了。”
“你……”
方华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韩毅这语气明显在说他这么硬挺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差点脱口而出让他稍微在乎点自己的身体,却又觉得自己没立场说这些过分关心的话,纠结之间,韩毅的汗水就这么滑落下来,滴在方华侧颈上,冰凉的汗珠让他一颤,韩毅忽然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更紧地抱住他。
方华一时失去了挣脱的力气,他低下头,看着韩毅紧紧交握的手发呆,月光淡淡的,他可以看清韩毅手臂上的青筋,他的视线落在手腕上,那里隐隐有一块黑色的阴影,随着街上有车子开过,房间被忽然晃亮又暗下来,时间很短暂,但却足以让方华发现韩毅手腕那里有什么。
他心里忽然揪紧,随即忍不住去翻转韩毅的手腕——他脉搏的位置,清清楚楚写着花体的LOVEF,和上次手绘一样的纹路,颜色却没有那么鲜艳,方华忍不住用手指去蹭,却发现这不是彩绘,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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