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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成天到晚地算计他,外貌相似的副本成天到晚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言幼宁心想:这日子真他妈的没法过了。
“言先生?”
电话里的正主声音拔高了,“你在听吗?”
言幼宁闭着眼睛紧了紧拳头,“你说。”
“言先生,有些事情即使不明说,我相信你心里也是有谱的。”
言幼宁冷笑,“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希望言先生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
穆坤的语速不疾不徐,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占尽了天理,“当年令堂的选择,让你对一些人产生了很深的误会,难道言先生不希望有朝一日亲手解开这个误会吗?”
言幼宁用空着的那只手按住额头。
在太阳穴的上方,有一根血管突突直跳。
很明显,“令堂的选择”
指的是一莲当年因为关政安要结婚而愤然离去;所谓的“很深的误会”
是指关政安不肯认回自己……
这他妈的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这么颠倒是非啊?
“有些家庭对于子女的要求是十分严格的。
家中的长辈绝对不希望子女涉足娱乐业。”
穆坤继续说道:“言先生的一时冲动,就没有想过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吗?恕我直言,这是一种相当自私的做法。
一旦你真的这么做了,我想,你会错失人生当中更加重要的一个机会。”
一个……替你们去死的机会吗?!
言幼宁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用力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
如果穆坤当面说出这番话,言幼宁会毫不犹豫地把手机砸到他的脸上去。
但他不能那么做,至少现在不能。
言幼宁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把暗中策划的事情给搞砸了。
而现在,在面对穆坤的时候,即使他表现不出一个多年无人问津的私生子骤然之间被家人认领的乍惊乍喜,至少不能表现出知晓内情的样子,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引起穆坤最细微的警觉。
“穆先生,”
言幼宁打断了他的话,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一样,“我现在不方便跟你长谈,过几天吧,咱们再约时间谈。
你看行吗?”
穆坤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好的,我等言先生的电话。”
言幼宁挂了电话,一拳砸在沙发垫子上。
四四方方的沙发垫子深深陷了下去,又飞快地弹了回来。
满腹怒火无处发泄,言幼宁恶狠狠地抓起垫子扔了出去。
“我操你大爷!”
沙发垫子砸到门上,发出轻微的闷响,又弹了回来,可怜兮兮地摔在他面前的空地上。
化妆间的门打开,助理小丁推门进来,被他狰狞的脸色吓了一跳,“小言?你这是……”
“没事儿,”
言幼宁弯腰捡起了沙发垫子,十分违心地解释,“我在找情绪。”
等下要拍的是他和奉原对峙的戏码,他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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