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雪白中衣加身,眼睛晶晶亮,灯下看她只觉如明珠生辉,玉玥不知为何,竟然觉得面色微微烫了起来,他轻轻“嗯”
一声,破天荒将床幔放下,“睡罢,太晚了。”
房中灯光昏暗,皇太孙躺在大床上小心的辗转反侧,转着转着,又将身体挪到外沿一点,将床幔掀起往外瞧。
米大娘子躺的榻靠的是墙角,在大床正前方,正好与他的床榻遥遥相对,一览无遗。
头一次与妹妹在一个房中入睡,莫不成当哥哥的都是心中怦然直跳,辗转难眠的么?
玉玥不懂此中心境,他放下帘子,拍胸口自喃喃:睡觉睡觉睡觉……
然而,未曾睡着。
一夜无话到天亮。
蝶儿下了值转告过来换值的翠儿,皇太孙殿下与米大娘子这会儿还在睡,莫要打扰了两人,待皇太孙殿下吩咐了,再进去伺候。
翠儿应了一声,站在外头愁眉如雪落,牙齿快要咬破自己唇角。
米大娘子与皇太孙在一间屋子过夜?
米大娘子可是个姑娘家,即便年纪还小,那也是姑娘家,怎可与皇太孙同屋过夜!
翠儿神色恨恨的揪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狠踩地上积雪,果然是那不知礼数规矩的紫霞山中教出来的,小小年纪,一点儿脸面也不要!
玉玥昨夜浑浑噩噩,将近天亮才恍然睡去,再睁眼时,外头亮光都透了床幔映进来,他掀开床幔往外头一探,对面床上的小人儿还在沉沉而睡。
说什么有事叫你,自己睡的跟猪一样,有什么事只怕都是叫不醒的。
皇太孙自己下了床,随手一抽衣架上头外衣,这一随手,竟是将上头所有的衣物都顺带拽下了地,昨夜蝶儿将米大娘子的裙裳全数挂在皇太孙衣裳旁边,这会儿,蝶粉裙裳随着玉玥的衣裳滑落,垂在他珍珠白的外衣上,两件衣裳由上往下看着,就像缠缠绕绕纠缠在一起的模样。
玉玥瞧着,莫名脸色又是一烫。
烫烫烫,烫个鬼!
掉件衣裳有啥好脸红的!
他快速伸手将那身裙裳抓起来,拍挂回衣架上,锦缎光滑,用力一拍,那身裙裳再次滑下来,从衣架滑过皇太孙脸面,再次落在那珍珠白的外衣上。
少女衣裳未带熏香,有的只是草药的一些田七甘草味,玉玥怔怔站在那儿,脸上如火烧,适才那裙裳滑过唇瓣的感觉好似一股电流,将他电的痴懵了。
头一次,他觉得这药材味儿实在难闻得很,如今闻来,竟觉得清清爽爽,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真是见了大鬼了!
“表哥,”
玉玥正值魂摇魄荡之际,那头床上的人也已经睁开眼,见玉玥惶惶然站那儿,起身擦眼角问他,“你可是哪里不适?可是要喝水?”
中衣在昨夜翻滚睡眠中有些滑落,这会儿她一抬手,另一肩膀露出少女白腻若凝脂的浑圆肩膀,玉玥一下子收回眼来,眼神飘飘的飘向角落处:“我起来唤人穿衣,你一个女子千万莫要在其他男子面前露出如此衣裳不整模样。”
米大娘子尚在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之际,听得如此,嗯了一声,捂嘴再打个呵欠。
中衣在肩头那是全完滑落了,露出里头小衣一角,那小小肚兜红彤彤绣金线,皇太孙只觉得脑中嗡一声轻响,整张脸都掉进了油锅里,被热油煎炸着,好在如今被裹成猪头,自己也瞧见不见,能自欺欺人。
……
一日转一日,皇太孙到底年纪小底子好,不过三日就解下了满头白纱,脸上开始结疤了。
席今朝拿着膏药给皇太孙涂脸,皇太孙靠在榻上,闻着席今朝满身的男人味儿,拢起眉头神情十分不耐:“今朝,你是不是大半月儿没洗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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