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楞了一下,轻手轻脚走过去,熄灭了蜡烛,坐了下去。
蜡烛一灭,整个房间都陷入昏暗。
陆璟自小耳聪目明,便是这样的昏暗,也能看得清东西。
他坐下没多久,便渐渐听到了楚清玟轻轻的呼吸声,缓慢而又绵长,正是做了好梦才会有的呼吸。
陆璟越想越不对——陆府是他家,他哪不能睡?凭什么这妾好好在床上睡着,他要枯坐着?
这么一看,倒像他在独守空房?
他掀开了帐子,本想合衣而睡,只见楚清玟不知道什么时候踢掉了被子,露出秀雅的脚踝,脚趾白白嫩嫩的,在这夜色里格外吸引人的注意,他又突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那锁骨、那白玉般的肩头。
他心内一惊,连忙把床帐拉下来。
其实这事说来真是蹊跷,陆璟站在床外,皱着眉头,若是她故意叫傻子恋慕上她,再以此为借口让他来她房中,倒也算是一个好伎俩。
她果真心机深重至此?陆璟哼了声,像是为了不让他再去掀床帐,他下意识把床帐两边绑了起来,竟也没发觉此举实在幼稚。
就这样,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隐约听到枝头鸟啼声,半夜下了场小雨,又湿又凉。
陆璟从楚清玟房内出来,雪儿一夜也没睡好,进了房间,叫:“小姐!”
楚清玟正梦到她发了大财,正数银两呢,被这一叫就朦朦胧胧醒了,问:“怎么了?”
雪儿想替她挽床帐,摸到一个大结,怎么拉都拉不开,嘴里道奇怪,楚清玟被这动静吵醒,爬起来要跟她一起解结。
雪儿钻进床帐急匆匆去拿剪刀,可算把拉不开的死结剪掉了。
“这谁打的结!
可真缺德!”
雪儿挽起半破的床帐,说。
楚清玟打了个呵欠,说:“我也不知道。”
可除了陆璟,还有谁?他打这个结干嘛?
雪儿想起正事来,说:“我去给您准备热水!”
楚清玟昨晚流了汗,觉得身上有些黏糊,就应道:“好,我要温水。”
“这可不成。”
雪儿欢欢喜喜的,说:“过了昨晚,您就是真正的女人了,今天可不能着凉,不然以后有什么不适,那可不行。”
楚清玟:“……”
后来知道真相的雪儿非常郁闷,偏生她家小姐一副看开了无所谓了的样子,于是她找到了秀白一起嗑瓜子。
“爷也是,都在一个房间了,居然不肯和小姐同床,既然如此又何必把小姐娶来,白白浪费我家小姐的年华!”
雪儿气愤不已。
“我早上听富贵(傻子)说,他昨晚才知道原来楚小姐是少爷的妾,伤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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