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送送少傅?”
梅砚已经穿带好了来时的那身官袍,眼见宋澜又要跟上来,一把把人按了回去,严肃道:“也不行,你是皇帝,大半夜送一个臣子,教人看见了要说闲话。”
宋澜对此嗤之以鼻。
但梅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把自己的面子看得重,即便是从前被宋澜软禁在宫的时候,宋澜都是使劲了浑身解数,在世人面前护住了梅砚的清白和脸面的。
如今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了,梅砚又重新回到朝堂上,宋澜更不能不顾及着这些事情。
他虽不惧怕自己与梅砚的关系大白于众,但如今朝堂不稳,时局动乱,事情一旦闹大了,梅砚承受不住,他也吃不消。
看见宋澜沮丧的模样,梅砚忍不住又开始心软,他拍拍宋澜的额头,笑着说:“行了,明日早朝就见了,别扭捏地像个姑娘家一般。”
宋澜一想也对,反正他们的日子有的是,以后每天都能见到,心情又顿时好了起来。
“那少傅回府后早些休息,明日下了早朝,朕让小厨房给少傅做定胜糕和龙井茶酥。”
这两道点心是梅砚素来爱吃的,他点了点头应下,又怕与宋澜再聊下去就真走不成了,干脆狠狠心喊来了廖华。
廖华在宋澜不舍的目光里给梅砚备了马车。
——
天晚了,雨下得不大,但起了秋风,有些寒凉,街上寥寥无人,少傅府的门却还没关,东明正撑着伞守在门口。
“东明,在等我?”
东明见马车上下来的是梅砚,连忙撑着伞迎了上去,一边笑说:“等主君好久了,主君可算回来了。”
梅砚往府里瞥了一眼,见正殿里灯还亮着,问:“兄长在等我?”
“是呢,大公子猜您还没用晚膳,让小人给您留了饭菜。”
梅砚心中一暖。
推门进去,梅毓果然坐在桌前等他,桌子上码放着几道精巧的小菜,还冒着热气,像是刚热过的。
“兄长。”
梅毓闻言看向他,端方的面容上带了笑意,眉目间也温和,道:“还道你今夜也不回府了,下雨了,可有淋着?”
梅砚有些心虚,到桌前坐了,说:“陛下命人备了车,未淋雨,教兄长挂念了。”
“哦?”
梅毓目光微动,探究着看梅砚,“这么说,你与陛下之间的误会说开了?”
“嗯,说开了。”
梅砚想起宋澜在梅毓面前撒泼打滚那一套就觉得头疼,竟有些不敢直视梅毓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给兄长招来了不少麻烦。
最是雪胎梅骨梅景怀,在官场上混得游刃有余,在自己兄长面前,却也不过是个收敛起所有锋芒的少年。
梅毓只年长他两岁,但自小就稳重非常,兄弟二人感情深厚,却从不像寻常人家的子弟之间随意玩闹。
大约因为梅毓太过稳重,所以梅砚自小就对他极为敬重。
梅毓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也没多说什么,只给梅砚夹了两筷子菜,点头道:“那便好,如此一来我们与皇家的恩怨便可放下了,朝堂上的事你我二人也可以多帮陛下。”
梅砚这才想起一件正事来,抬头问:“陛下执意要兄长任尚书令一职,朝堂之上党派繁多,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官职一下来,恐怕许久不得安闲。”
“不妨事。”
梅毓笑了笑,从容至极,“闲了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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