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花朝之后,她在他坦里躲了几天,今天是事后头一天回来当值,信王的眼里有快乐的光,在他看来她是已经屈服了。
本来就是,女人的小脾气,闹了两天就该消停。
毕竟木已成舟了,往后他才是她仰息寄生的天。
不过哄还是得哄的,不光因她的家世,也因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没迎出来,他只好进配殿。
叫了她一声,她才扭捏下炕,屈腿向他肃了肃。
信王年轻白净的脸上蔓延起了笑意,轻声问她:“身上还好么?”
茵陈的心在打颤,如果可以,这会儿就想拿刀结果了他。
可是不能,她身后还有整个上官家,再多的恨意,时机不到,只能忍着。
她垂下眼,点了点头,所有的不甘都很好地掩藏起来,看着倒像是姑娘的羞赧。
“让我瞧瞧。”
他伸手来拽她的腕子,不等她答应就撩起她的衣袖。
她心里怕,瑟缩着,最后还是咬紧牙关,没有把手抽回来。
指尖在凝脂一样的皮肤上揉搓,那晚的淤痕逐渐消退,只余一点淡淡的黄影,他边揉边道:“是我过于急进,弄伤了你,今天向你赔罪,请你原谅我。
那天喝了点酒,又遇上那么多事儿,所以……”
茵陈道:“王爷别说了,我本来就是女官,您哥哥瞧不上我,才把我打发到您这儿来的。”
听听这话,话里不无幽怨。
对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侍奉枕席却被赶出来,更叫人没面子的了。
寻常女官都知道脸上挂不住,她是娇养的将军府小姐,她的自尊心应当比旁人强千万倍。
信王笑了笑,轻轻把她的手合在掌心,“二哥眼里只有宿星河,你应该庆幸离开了东宫,否则只会受更多的屈辱。
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待你,那天的事对你造成的伤害,也让我以后慢慢补偿你。
你瞧事已至此了,倘或你答应,我过两天就面禀皇父,请他为咱们赐婚。
外头信王府也在建造,你要是愿意,得闲也可以过去瞧瞧。”
茵陈茫然抬起眼来,“信王府?咱们要出宫了么?”
他有些惆怅地点头,“最后留在宫里的,只有太子。
我年纪小的时候还有一席之地,现在大了,再在这里不合规矩,必须开牙建府。”
茵陈很不舍的模样,有意试探他,“可是我才刚习惯这里的生活,这么快又要挪地方……”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暂时离开罢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回来的。”
瞧瞧,这就是堂而皇之的野心。
一个连父亲的生死都能利用的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有时候想想太子也艰难,人嫌狗不待见的,除了皇帝坚定不移地抬举他,一母同胞都在算计他。
男人间的勾心斗角,和女人间不一样,女人伤筋动骨的不多,男人每战却必要见血。
接下来的几天,茵陈忍着恶心同他亲热,虽没有再做那样的事儿,但耳鬓厮磨也不少。
他开始逐渐信任她,总归有过那种关系,在他看来她是没有退路了,不帮衬自己的男人,难道胳膊肘还往外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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