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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进门的正是那名不苟言笑的年轻头领,他一眼看见安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眉毛微微上扬了一毫米。
世界上的另一个面瘫……另一个废土,安息想。
这样想着,安息情不自禁比对起了两人,废土似乎略高一些,但两人差不多壮,胸肌……也不知道谁更大块一点。
头领的皮肤更黑一些,是好看的古铜色,泛着饱满的光泽……
对方像狗一样甩了甩湿发,抓起一件干净衣服就往身上套,他一抬手,更显得手臂粗壮,腰腹结实有力。
头领的动作忽然顿住了,感受到安息的目光,狐疑地拧过身来。
安息偷看被抓个正着,想要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他眼神往一边飘去,可一转头就惊呆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站在门口的废土,正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安息心里有千万只羊狂奔而过,干巴巴地问:“你怎么在这?”
废土:“这话不该我问你?”
安息眨了眨眼睛,蹦出一个字:“哦。”
废土额头上肉眼可见地爆出一根青筋。
安息又问:“医生呢?”
废土说:“冯伊安出去摆摊了,我找半天找不到你,饭也不吃,到处乱跑。”
安息蔫了吧唧地从通铺上蹭下来,两个瘸子缓慢地往回走。
回到冯伊安屋子里,安息觉得还不如跟旅团挤通铺自在——这里又豪华,设备又齐全,应有尽有,但他就是不喜欢。
我太小气了,安息想,他俩在我之前很久就认识了,感情好得多,历史也多,这也没办法。
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开心不起来。
废土凑在“厨房”
的流理台边单脚站着,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安息看了会儿说:“我来吧,你去坐着。”
废土不为所动,只说:“马上好。”
安息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吧台边看他背影,还在心猿意马——废土屁股比较翘。
废土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两个搪瓷碗,安息往里看了一眼,愣住了,又抬头去看他。
废土不在意地说:“这是能找到最接近蛋白浓汤的东西了。”
安息呆呆地眨了眨眼,拿起勺子,搅了搅碗里浓稠的面糊,舀起一勺放进嘴里。
他抬眼看废土,发现对方手里不动一直在看他,于是弯起眼睛甜笑起来:“好吃!”
废土忙假装不屑地移开目光,小声抱怨:“烂品味。”
安息埋头苦吃,一勺一勺地把偏烫的浓汤塞进嘴里,整个胃都暖和了起来。
吃完早饭后,安息下楼去洗了个颇为奢侈的热水澡,出来见废土懒洋洋地躺在行军床上,手指摆弄床头的血压仪,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去躺在他身上。
废土顾着自己胸口的伤,轻轻推了他一把说:“上你自己床上去。”
安息挪了挪,说:“不去,太远了。”
瞎说八道,床就在旁边。
“那你能不能把头发擦干点再躺。”
废土继续嫌弃他。
安息笑起来,翻过身来跪趴在他身上,甩了他一身水。
废土火大地拽着他发尾:“早晚给你剪了!”
安息抬眼笑看他:“你舍不得,操起来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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