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怒容,有的只是疲惫和脆弱。
他没有解释昨夜发生的事情,仿佛开口提起那些事都会消耗掉他大部分精力。
他略带歉意道:“抱歉,我很累,可不可以就在这里睡下,我想你了。”
“哦。”
她往里避让了一点位置出来。
楚熠就这样躺下,盖上她匀出来的一点被子。
好不容易不再针锋相对,但她也开始害怕他了。
楚熠不知道这算不算成功后的代价。
他侧躺,看到她穿一条吊带睡裙,后背露出一截,蝴蝶骨因为睡姿而凸出,单薄得可怜。
于是他往前靠了靠,把她捞到自己怀里,让她单薄的背部靠到自己的怀抱里。
程景知显然被他的动作吓一跳,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既然如此,他坏心眼地想,不如给她一点惩罚吧,他何不继续行使这样的权利,把她永远捆绑在自己身边。
就算是她瑟缩,躲避,又怎么会逃脱得掉自己的手掌。
楚熠呼吸喷洒在她头顶,疲倦地说:“只是抱一下,睡吧。”
意外的,这个晚上睡得十分香甜,两个人都是。
楚熠先醒来,醒于一场噩梦。
这场噩梦里,没有程景知,是他一个人的一生。
他过得还不错,直到寿终正寝。
全程他以第三视角观看他的一生,他眼睁睁看着梦中的自己与程景知错过好几次,他无声吼叫,希望梦里的他可以回眸看一看她,却无人听见他的绝望。
于是他看着自己一个人做了很多事,可每一件事都与程景知无关,他时时刻刻感受到自己空寂的内心,空洞的心脏遗失的是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宝物,他落寞地在梦里看完了他的第无数次落日。
垂眸看去,程景知还是在睡梦中,将他当成一个人形抱枕抱得很紧。
一种失而复得的充实感瞬间将他的心脏填满,他轻吐出一口气,满脑子的“还好只是一场梦”
。
楚熠试着戳了戳她的脸,发现她竟然毫无知觉,睡得很熟。
他收紧手臂回抱她,直到听见她从鼻腔发出的一声没有任何韵母的轻哼声,他才松开了她。
他慢慢和她剥离开,尽量不把她吵醒。
这期间,昨晚的念头再次入侵,他想,他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程景知醒来,身边没有人,但能听见房外时不时传来的说话声。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套上一件外套走出房门。
看见楚熠一扫昨日疲惫,坐在客厅沙发上和陈温纶以及老鹰等人交谈。
见她走出来,谈话中止,几人朝她鞠了一躬便离开。
楚熠抬眸看向她,脸色冰冷,仿佛和昨晚的不是一个人。
“醒了?”
他开口:“先去吃早餐,吃过后收拾一下,去英国。”
程景知怀疑自己听错,愣了好半晌才问道:“你说什么?”
他站起来,西装挺括,头发梳得一丝不茍,精神的样子已经和先前的落拓两幅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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