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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码归一码,那周藴唯唯诺诺跟个木头似的,再看谢苑虽平日虽招摇得恨不能孔雀开屏,但到底有些真材实料,何况他是谢家子。”
张远纯懒洋洋撇撇嘴。
鸿文馆内依旧是他们最晚到,中间和右侧的位置都空着,左侧临窗处坐一穿青色直襟长袍的少年,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佩一块看似粗糙实则沉郁的墨玉,简单雅致再经典不过的世家子穿着。
周藴的座位并不跟他们并排,而是孤零零在后面,他是极清俊斯文的长相,不同于其他两个天生富贵,想来幼年境遇不甚如意,身子瞧着比同龄郎君单薄许多,虽也佩了几样彰显家世身份的金玉,但瞧着总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
沈覃湛行至案前,笔墨纸砚俱已备好,不禁回首,便见他依旧垂首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如果说张远纯于他是兄弟,谢苑便是臣子而周藴就真的仅限于伴读这个身份了,倒不是他目中无人,反倒是周藴这些年一直跟他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时刻谨守本分,纵然他有意看在阿姊的面上与之亲近,也被他这不冷不淡的态度感到有心无力。
“张先生怎么是你?”
张远纯坐没坐相,嘴里叼着一支笔。
张雉刚进屋怀中捧着的书册还未放下,他笑了笑:“谢先生告假了,今日由我代课。”
谢苑先是蹙眉,而后迟疑问道:“谢先生怎么了?他从不轻易请假的。”
这次策论他花了不少心血,就等着先生点评一二。
张雉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今早谢先生告假的条子就递来了,也没说原因。”
正上着课张远纯忽然扭头问周藴:“京郊有马球会,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
“殿下,我就说他不会去的。”
张远纯本就不是真心相邀,碍于阿湛情面才随口一说,意料之中的拒绝,反倒让他松了口气。
“打马球的话,单我们两人玩不起来,再去叫上景章他们。”
沈覃湛也不欲强求,桀然笑道:“至于彩头就用我那枚狼牙扳指。”
“那不是皇后送你的?平时都没见你戴过,你真舍得?”
张远纯知道那是个好东西。
沈覃湛却浑不在意笑了笑:“有什么舍不得的,皇后给的好东西多了,我若都锁在库房不见天日,才真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那我这次一定要赢。”
张远纯顿时来了兴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就看你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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