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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之事本归柳氏统管,可偏偏做驸马的是她最看不惯的庶子,再加上林姨娘这些日子也不安分,每每想起心里就好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自然也没什么心思糊弄。
沈覃舟浅浅笑了笑:“可是丹蔻的新妇茶敬得还不够心诚,不若本宫亲自奉上一盏?”
“殿下说笑了,我可担待不起。”
柳夫人尴尬地笑了笑。
晚膳也是在周家用的,夫妻两人不打算留宿,于是周家人送到门口,柳夫人再三挽留这才上了马车。
“你跟周大人都聊完了?”
午后她随柳夫人逛完院子回去,父子三人都在书房。
周藴神色如常,调侃道:“嗯,他还未接受我攀高枝儿的事实。”
“这话让你父亲听见,只怕要气得吐血,你父亲是御史,位同副相,从不轻易开口,如今要被拖下水,只怕晚节不保。”
沈覃舟笑出了声,她也未料到,周藴会这么实诚,于是装模装样摇头叹息,实际上全是幸灾乐祸:“周大人担心的本宫也知道,从昨天开始,周家也算变相站队了,本宫完婚,阿湛的终身大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届时势必重提立储之事,你也要代表豫州勋贵对上以谢氏为首的世家了。”
“豫王妃的人选,公主可想好了?”
沈覃舟掀眼看他:“萧尚书的嫡女萧如,你觉得如何?”
周藴沉吟片刻只道一句:“萧尚书和谢相关系匪浅。”
“是啊,可本宫不信那老匹夫就甘心郁郁久居人下,要知道在前朝是萧氏压谢氏一头。”
魏国官员婚假长达九日,这九日周藴没有任何顾忌,安心陪着沈覃舟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算新婚燕尔。
沈覃舟喜歌舞宴饮,从前都是邬邺琰陪她热闹,自他走了,她也就不怎么去了,如今有人、有时间刚好把之前落下的都补上。
待到天好时,便领周藴泛舟湖上,看遍京郊的山光水色,若是侥幸钓到几尾鲜鱼,就带回去炖汤喝。
偶尔路过别居,她也不进去,只会遥遥指着那高高的院墙,骂这家主人脑子有病,至于周藴是否知晓别院主人是谁,沈覃舟不在乎,他也从不问。
夜里蜜里调油,年轻人心性躁动,她也乐意纵着他,床第间未有闲停的时候,也许这就是大多数新婚夫妻的日常。
兴起时周藴也会替她作画,他少时孤僻,空闲时便总画些零碎物件打发时间,如今也算重拾昔年爱好,笔下的她总是妩媚多情,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大红喜字犹贴窗前,丹蔻自觉将手中螺黛递于驸马,随即携众人纷纷退出屋外,夫妻之间的事到底不便外人在场。
沈覃舟从镜中抬眼望他,眼波流转,只差一对黛眉,桃花妆便成了,于是她眼中含笑,微抬下颌,由着男人轻描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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