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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看上眼,这些贵夫人银子给得非常爽快,吆喝着下人把东西抬上车,又向蒋氏约好几时再碰面,这才告辞。
纂儿一直忙到把所有人都送走,只剩下蒋氏,脚都有些软了。
她让人给蒋氏重换了一盏茶,亲自给她送过去。
“难得大伙能看上眼,要是没有老夫人的推介,纂儿今天就要丢大脸了。”
蒋氏低着头,端起茶盏,略略抿了一口。
“要是你的盆栽上不了台面,得不到贵人青眼,我做这个出头鸟也没用。”
“纂儿出来做生意到底是生疏得很,还请老夫人多教我。”
“做生意的事我懒得掺和,这些生意经去问你巽哥哥,我乏了,就先走了。”
帮她做了起头,接下来是好是坏,得看丫头自己的能耐了。
“我送您。”
纂儿送走了蒋氏,她前脚马车刚走,二房钱氏带着闻昀瑶也来了,期间还有几个零星散客,虽然没能做上大笔的交易,也有几两银子的进帐,纂儿和未央忙得脚不沾地。
至于钱氏看中一株稀世剑湖兰,此兰花开似菊,又称剑湖菊,透明晶亮的水晶嘴上布满紫色斑点,整体叶形宛如群龙漫舞,气势古朴雄浑,花朵全开的时候会开成最佳的牡丹瓣,雍容华贵。
这株幽谷佳丽的姿容一现世,几乎进铺子里的人都为之惊叹连连,但是没有人敢下手,因为纂儿开价百万两。
没有人笑她痴人说梦,家中有爱兰者,就算女人家不是此道中人,也能看出一些门道来,这剑湖菊可是历代几近绝迹的花啊!
钱氏和那些贵夫人一样,知道兰花的天价之后,深深吸了口气,放弃了。
她只是看着女儿的面子来充个数儿,没必要和银子过不去。
纂儿和闻昀瑶一面陪着钱氏看花,一边说悄悄话,对于纂儿能开铺子,闻昀瑶简直替她高兴到不知如何是好。
纂儿也曾有意要拉她一把的,只可惜,她没这方面的天分。
钱氏精打细算,买了盆墨兰,价钱不便宜也不算贵,既不伤荷包,又替女儿做了面子。
纂儿说是自家人,照着原价打对折,几乎是半买半相送了。
闻昀瑶很不好意思,她这娘看着懦弱,被大伯母吃得死死的,对父亲那些姨娘也是一筹莫展,但只要事关银子,她可就计较了,于是闻昀瑶拉着纂儿,小小声的道:“等回去我再把差的补给你。”
“妹妹说什么呢,我这些花草哪株没有你一份功劳?莫非你是要我给你开工钱?”
闻昀瑶这些年没少来花房帮忙,她一个千金小姐,能做的虽然很有限,但努力学习,这才是最令纂儿感动的。
更何况她还说动了钱氏来花钱,买这个家里多到都快成为杂草的东西——蒋氏爱花是出了名的,府里的花房占了好几亩地,各房想要什么盆景花草没有,只要吩咐一下,花匠就算绞尽脑汁也会呈上去,花钱来买自家人东西,这不脑袋坏了是什么?
钱氏虽然叨念,可她也知道这些年在老夫人面前,纂儿没少明着暗着帮自家女儿露脸,女儿因为和她在一起,明显开朗活泼许多,单就这些她对纂儿已是万分感激。
闻巽是最后来的一个,他带了两个年逾花甲的老翁。
一位是兰花会的会长,一位是在兰界声名远播的巨子。
他们也用不着纂儿招呼,对他们而言,他们是看在闻巽的邀约而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两人自是不会把一个小丫头当一回事。
两人摸着山羊胡子和美髯,屏气凝神的对着剑湖兰看了又看,吸气又吐气,揉眼又瞪眼,山羊胡的兰花会长还拿出一个用水晶石磨制的透镜细细打量,就只差没把鼻子眼睛全黏到上头去。
这两位老人家没问题吧?纂儿指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用口形无声问向闻巽。
“别管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瞧,他们只要看到兰花就是那副德性。”
闻巽对这两人浑不在意,径自吩咐阿茶去给他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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