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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不得已在农忙过后,家中所有的劳力只能到附近的码头去找活计,风吹日晒,这才勉强维持吃不饱、饿不死的生活。
这块上好水田不是别人的,是微生府名下的产业之一。
牙人直说她运气好,若非两家国公府的官司不日就要判下来,正是紧要关头,微生府哪可能会变卖
这么好的良田,也就轮不到她能用不到六成的价钱买下这一大片土地。
所以这是捡到天大的便宜!
六百多亩的上等水田,牙人出价一万二千两,一口价,她买了,下手快狠准,不啰唆,该给牙人的中介费也一毛不少。
饶是见多识广的牙人也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买家,赚了大把佣金之余,一张嘴就像开了黄河闸口,滔滔不绝的把魏国公府和英国公府这两造的恩怨倒了个精光。
纂儿对微生府的事都兴致缺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招架不住牙人的口舌便给,就算听得很不上心,也听出了个所以然。
原来在她忙着自己生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同时,束手无策的微生家人还是把微生明珠送到了英国公府,原以为能就此把事情按下,皆大欢喜,怎奈人算不如天算,这眼巴巴送上门的,人、家、不、要、了。
成了废物的王正农在把英国公府闹得鸡犬不宁后,趁着伺候的丫鬟疲累打盹,很干脆的推着轮椅把自己撞进了荷花池自尽了。
人没救回来,英国公撂下狠话,誓言要拉微生默当垫背,没道理他没了儿子,绝户了,罪魁祸首还一点事也没有。
两家闹到了这个地步,本来百般掩饰的传言从窃窃私语的市井小道消息,凶猛的流窜到整个京城,成为最近各种公共场合最热门的谈资。
原来微生府没再来找她麻烦,并不是被吓跑,而是忙得焦头烂额,已经无暇再顾及其他。
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人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至于她用低价从牙人那里买到这么大一片肥田,银货两讫,愧疚感就更不必了。
她把所有的佃农都召集起来,问有没有人懂种树的,不愿意的可以领五百个铜钱另外去谋生,愿意被她雇用的人,除了签订保密合约,一个月也给五百文的工钱。
五百文可就有半吊钱啊,这些朴实的农夫就算去码头还是集市做活儿,一个月能赚个五十文钱就已经顶天,也本以为换了个雇主,也不知道这田地还能不能种下去,没想到人家除了愿意继续聘雇还加了工钱,这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饼!
不只这样,那位姑娘还说,地里还未收成的粮她不要,都归他们,只要往后努力帮她干活,她也不会亏待众人。
这么好的地主怎么就叫他们遇上了?肯定是老天爷开了眼。
纂儿在田地待了半天,回到闻府已经过了饭点,她在路上已经用过点心,肚子也不饿,倒是忙了那么些天,她洗洗就睡了,直睡到翌日日上三竿才醒。
既然去铺子已经晚了,她索性偷一天的懒,反正铺子里该上轨道的也上轨道了,又有未央在,所以她很舒坦的睡大觉,起来后又吃了两碗三色鲜蛋粥。
当玉镯在替她梳发时,未央来了。
她让玉镯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攒花细金簪,穿的是她觉得最舒服的细棉布衣裳。
一向冷静自持的未央一见到纂儿,连说话都结巴了,“姑娘……每一把椅子都被预定……走了,我收回昨天的话,我的担心纯属多余了。”
统共也就五十把,没订到的人还很不高兴,直问下一批什么时候会推出,他苦等姑娘不到,只能自己跑一趟了。
“看起来我没想岔,人们都喜欢这种纯天然美感的东西。”
她花了五年心血,终于开花结果,看到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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