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封墨台还堵着一口闲气,心情不虞地回应,“不是睡了么,早点歇了罢。”
宋筠溪看他这幅模样,心知其因刘渊狼子野心受了牵连,到如今尚未官复原职自是体谅他的心情,便愈发温柔道,“喝完汤再歇息,顺道我同你说说在宴会上听到的一桩,关于二弟的……”
封墨台闻言被她拉着坐在了桌子边,看着冒着热气的羊肉煲,里面搁了滋补的药材,偶尔回来总能喝上一碗她做的,其中心意甚是令人感动,也令他不由缓和了神色,看着那温柔面庞,即使未着脂粉,也甚是温婉动人,心中烦躁被渐渐抚慰。
“你如今挺着肚子不方便,我也不是吃宵夜不可,这些大可让底下人做,我怎舍得你如此操劳。”
宋筠溪闻言,笑意越发温柔,“底下做的,与我做的,那怎可同。
夫君还是趁热喝,别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
她主动伸手替他盛了一碗。
封墨台接过,于灯下看宋筠溪又多了几分柔和,他舀了一口尝,对于她变着花样做的,甚是捧场。
“你说宴会上怎的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
宋筠溪见其问起,便是同样盛了一碗,慢条斯理地用着,此时颦了眉头,“听说二弟在外面金屋藏娇,让曹小侯爷捅了出来,林家那位当时的脸色可差。”
封墨台颇是愕然,“二弟他……怎么可能呢?”
“可不是,平时一点都瞧不出,看他如此待弟妹,谁能想到竟趁着弟妹怀了身孕不便在外头……唉。”
宋筠溪说着似是替沈如意抱了不平,“若是弟妹知道,肯定得伤心。”
封墨台想到那娇滴滴的人儿,即便生了两个孩子,却丝毫没有变样,还是如未出阁时一般曼妙动人,而她曾那般痴迷过自己,如今多了一丝初为人妇为人母的风韵来,反而撩动起内心隐秘**。
“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
封墨台莫名转作一丝心虚,顿时什么旖旎念头都散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事儿你还是别跟弟妹说了。”
宋筠溪看着他瞬息变换的脸色,隐了嘴角那一丝冷意,作是温柔,“这我自然晓得的。”
封墨台点了点头,摸了摸她的额发,三下五除二便将汤碗喝了底儿,“行了,吃完早些歇下罢。”
“嗯。”
宋筠溪起身要侍候他宽衣。
封墨台心里还记着她刚才提起的事,又不由想到被自己安置在别院的小妖精,突然就觉得面前寡淡起来,“我还是回我那屋睡。”
宋筠溪惊讶抬眸,后神情变了变咬着下唇道:“自我怀孕以来,夫君就一直没碰过,可是嫌弃……”
“胡想什么!”
封墨台当即斥了一句,神情不掩风尘疲累,却还是耐心宽慰道,“你现下是最美的时候,我怎会嫌弃,只是怕……不当心伤了你和孩子罢。”
实则眼眸微黯,若说最初是教荷香那小妖精榨干疲于应付,现如今却是不知为何提不起劲,不过眼下事务繁多他未作理会,想是过阵就会好罢。
宋筠溪被他拥着,听着他的解释,低垂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弯起一抹诡异弧度,转瞬即逝,乖巧点头似是相信了封墨台的说辞,临入内屋时道是在宫宴时与林夫人约定明个一道去雪窦寺祈福。
“可要我陪你去?”
封墨台问。
“不用,正好能同干娘好好聊聊天,你且忙你的。”
“嗯。”
封墨台不甚在意地往客房去,一面因父亲在书房里提及的后宅事想着去一趟别院看看。
宋筠溪目送那高大身影离开,曾以为的倚靠信念早早崩坍,而在那笑容褪去后甚是悲凉,是不知能隐忍何时的扭曲。
其实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只二人各怀心思,异床异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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