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休息几日,也许会好些!”
阑珊拍了拍阿织的肩,细语抚慰。
阿织却仍是摇头,泪水又滑下脸颊,“楼主曾说……他这病会日渐严重的,也许、也许活不过几年……”
阿织泣不成声。
听得阑珊心里也一酸,强自劝慰:“他必是吓你的,吉人自有天相!”
听着阿织的哭泣声,阑珊心里对步虚词的恨意竟也丝丝减淡。
她的恨本就不会长久,何况,步虚词还数度救她。
另外,他的心她也是知道一些的。
夜已深宵,屋内静谧,唯闻数人均匀的呼吸声与户外阵阵朔风敲窗的响声。
步虚词撑着床沿起身,见俯在床头入睡的阿织和房内桌旁支颐闭目的阑珊,窗外天幕的星已见黯淡,枕畔更漏显示已入寅时。
他掀被起身,窸窣声惊醒了阑珊,她小声道:“可是要服药?”
步虚词摇头,停下了起身的动作,微微喘息,“给我杯水。”
阑珊倒了茶水端到床前,步虚词接过,手指微有颤抖。
阑珊低头发现他撑在床沿的手背也是一阵阵轻颤,不禁心中一软,抬手扶住他握杯的手,助他喝下。
看他似未完全恢复,阑珊低声道:“你好好歇着吧!”
步虚词合眼微作调息,平缓了气息,他揭被起身落地,整理了衣襟,便向门前迈步。
阑珊放下杯盏,在他身后问道:“去哪?”
“你休息,我还有事。”
一闪身,阑珊便挡在了门前,“现在时辰尚早,天还未明,你又没完全恢复……”
步虚词一个眼神便阻住了她的话,他冷峻的面目对着她,“冷月庄要灭渡云楼,我还能安心睡觉?不过你倒是可以高枕无忧,等渡云楼城破之日你便自由了。”
阑珊无语以对,步虚词推开她走了出去。
栖风楼依然是风满楼,步虚词走在回廊上,迎着呼呼风声,渐渐没入了夜幕中。
阑珊站在门边,看着那风中的背影直至消失于夜色。
凉风吹过,遍体的寒意。
她抬步沿着他走过的回廊走去……
房内趴在床头的阿织抬起了头,睁开了清醒许久的眼,一直在假寐的她摸着手里的葫芦形青瓷小药瓶,眼瞳清澈。
危旌晓战宵不眠
白楼彻夜灯火通明,门前守卫以及传令使日夜轮值待命。
步虚词进入大门,径向堂内几案,席地坐于案前翻阅最新传送的前线战报。
侍从立即增添明烛挑剪灯芯,案前烛火辉明,纸卷上字迹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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