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转身往前走,“我还要去买菜,一时怕是没空与温小姐寒暄。”
“哎哎哎,燕栖,你别走啊”
,温钰又跑上来挽着她的胳膊,“我听说,你在上学堂之前,一直是跟着6大人学的,你觉得6大人教的好,还是刘夫子教的好啊?”
燕栖绷着脸,把她的手甩开。
温钰见燕栖不瞅睬她,小姐脾气也犯了,怒道:“徐燕栖你站住!”
燕栖停下了脚步,回头淡淡地看着温钰:“你到底有什么事?”
温钰极力压抑着怒火,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快步赶上去,语气柔和了些:“燕栖你别走这么快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眼里闪过一丝羞涩,“最近刘夫子在讲《道德经》,实在是有些艰深晦涩,我有些听不懂。
6大人学富五车,你能不能帮我跟6大人说一说,让他指点我一二?”
燕栖冷笑一声,难道刘夫子都讲不明白的,老爷就一定能讲明白?再说,老爷与温钰非亲非故,凭什么还要负责给她答疑解惑啊?
编个理由都编得如此蹩脚。
燕栖没好气道:“老爷平日里公务繁忙,哪有那么多功夫来指点你?再说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天天来找我们老爷,你不要清誉,老爷还要呢。”
温钰气得浑身抖,好看的面容一下子扭曲起来,“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我看你是6大人府上的人,我才不会来找你呢!”
燕栖头也不回:“那就烦请温小姐离我远一些。”
温钰看着燕栖离开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又觉得给她驳了面子,很是丢脸,抹着眼泪转身跑了。
燕栖心里浮起一丝快意,又很是鄙夷自己,她承认,是她的嫉妒心在作怪。
时节更迭一程又一程,转眼间就由秋入冬,年关也近了,县上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6闳识说,他有一个结识多年的好友,今年擢升州牧,赴任的路上途径黎州,正好跟他们一起过个年。
燕栖拿着扫把在庭前扫雪,两只手冻得通红,不时拿到唇边呵一口气,待手稍微暖和一些了,再接着扫。
黎州虽然地处南方,可冬天也还是要下雪的,不似她的家乡稷州,稷州的雪积起来足足有五六尺深,能到她的膝盖;而黎州的雪薄薄一层,像是地上结了一层白霜,扫起来并不费劲。
6闳识一早带着连柯,去县上的驿站接许尧卿,路上积雪,车行得很慢,不到十里的路程,往日只需半个时辰,今日却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到。
许尧卿早已在驿站外等候。
一身云纹玄衣外拢着银色大氅,很是俊朗儒雅,眉眼疏朗温润,手持一把玉色伞,静静地立在雪中。
见6闳识的马车渐渐靠近,许尧卿微微抿唇,举步上前。
6闳识从车上下来,见他独自站在驿站外,忙接过连柯递来的伞,快步迎上去。
“路上积雪,我来得迟了些”
,6闳识弯唇笑道,他不是喜形于色的人,此时这一笑,竟流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稚气来,“等了多久了?”
许尧卿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先上车去,“不到一个时辰。”
此时的雪又渐渐大了起来,下得愈紧了。
连柯驾着车,调转了马头,准备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