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纱帘,窗外风声渐收,雨点仍旧密集,但少了些骇人的气势,多了种连绵不绝的酣畅,过了许久也不曾缓和,窗边的高树不堪忍受地摇摆枝叶,簌簌声宛如人类的呻吟。
一段来电忽然而至。
亮起的屏幕在大床边缘闪烁,江淮停下来,撑在段知友胸膛上缓了缓,然后伸出长臂去勾手机。
是段知友的手机。
段知友哪有心思接电话,哑着声音道:“挂掉,待会儿我再回。”
下一秒,江淮仿若无意地划到接通,他垂了头,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将手机贴到段知友耳边。
“请问您是段知友同学吗?这里是游鱼科技。”
手机里,传来礼貌标准的女声。
“嗯,咳咳。”
段知友清了清嗓子,“我是。”
江淮直起腰肢,素白的躯体在昏暗中仿佛一片温润的光,段知友忍不住想去触摸,可他的双手仍被缚着。
“您已经通过了我司的初面,可以进入终面了,请问您什么时间方便?我这里安排一下。”
段知友脸上浮现笑,他正想回答,却见江淮俯下身,轻咬在自己的脸颊。
那个位置是他的酒窝。
一点儿也不疼,像小猫的舔舐,酥酥痒痒,让段知友不争气地再次情动。
“段知友?段知友?”
手机里,HR声音疑惑:“咦,信号不好吗?”
江淮起身,双眼里盈着坏水。
“你好,我听见了,我明天就有时间。”
段知友沉声说,他在江淮渐渐怔住的目光中,用了个巧劲将领带挣开。
电话刚一挂断,段知友拽住想躲开的江淮,将两人的姿势完全翻转,阴恻恻地冷笑:“玩够了?
那该我了。”
中途,段知友点了两份外卖,让前台帮送到房间门口。
江淮瘫软在被子里,一点儿力气没有,也提不起胃口,恹恹地喝了半碗花胶鸡汤,说什么也不动筷子了,段知友倒很有活力,光着精壮躯体,坐在床边狼吞虎咽。
人与人的体力,真是不可相提并论,江淮无聊地注视着段知友吃饭,渐渐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具体情节记不清了,只记得结尾时,有人一枪打在自己身上,沉重的坠感让他从梦中惊醒。
低头一瞧,原来是段知友的脑袋顶着自己胸口。
段知友睡得很熟,英俊面容上神情放松,仔细看会有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