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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打得脸偏向一旁,侧面线条优越,喉结上下滑动,梳得一丝不茍的头发掉下一缕在额前,耳垂上有一颗耳钉正闪着光。
程景知见到那枚由她送给他的,亲自为他戴上的耳钉时,片刻讶异。
楚熠脸上未有怒容,反而担忧地拉起程景知的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挲她微凉的掌心,温声问道:“疼吗?”
程景知抽回手,又咳了两声:“滚,不想看见你。”
“可我好想你。”
他说得很诚恳,他真的很想她,想紧紧抱着她,想吻她的掌心,想把她按进自己身体里,想惹怒她又轻声哄,看她张牙舞爪抓伤自己的背,倔强的紧闭的唇边还是会溢出吟声。
就像从前每次吵架一样,只要他多耐心一些,再哄一哄,她闹一闹,他们就会和好如初。
可这次不一样,知知的眼睛红了。
她本来就生得白,皮肤细腻,用力捏一下就会凝成粉色的痕迹。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伸手抹去她眼睑处的珍珠,还想再去抹另一边时,程景知别开了脸。
食指触碰不到她的体温,还未干透的泪痕在空气中静静挥发,皮肤表层凉得彻底。
“让开。”
只有两个字,她甚至不愿意再多说。
楚熠知道,这是她宣告自己的耐心告罄。
车门拉开,里面是馥郁的沉香气息,他只能放任她离开。
她低垂眼眸,视线只落在前方,不往旁边偏,让冯伯开车。
事到如今,程景知没有什么好瞒着冯伯的。
当年她害怕家里知道交男友的事情,没有告诉家中长辈,但是从前冯伯总是来接她,多少也见过两人亲昵场景。
他也知道后来这个男人的消失让小知难受,所以冯伯对楚熠的印象算不得好,甚至是带有敌意。
程景知今晚不回老宅,拜托冯伯送她回公寓。
车停稳,程景知没有急着走,刚要把盘算了满肚子的话告诉冯伯,冯伯却已经开口:
“小知,我什么都没看到。
老董事长到了该享福的时候,这些事暂时不用他来操心。
只是……冯伯说句真心话,要是实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冯伯,冯伯还算有人脉。”
程景知知道的,当年找楚熠的时候,冯伯联系这里或者那里的兄弟,没少出力。
她点点头:“谢谢冯伯,我没事,只要不让家里人知道就好,别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程景知的车子驶入前方灯光如薄纱的城市,早已不见许久。
朦胧之中,楚熠意识到时自己的眼睛起了层水雾。
陈温纶知他神伤,却又实在无法,只好拿着手机上前:“楚总,家里的电话,说老董事长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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