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之,来日若有机会,蒲苇磐石或能团聚。”
六月兰央,孟文椒曾领命作山水画,得一幅飞瀑图,引在场文人赞不绝口。
他亲眼见过,所谓“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②”
,孟文椒以图明志,是以他当日宁死亦要宣明婚约之诚,以和磐石蒲苇之心。
而今赵令彻与孟文椒完婚已久,却重提磐石蒲苇之事。
他怔怔道:“七殿下……”
“罢了,你休息吧。”
赵令彻不再多言,“临行前若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见人离去,他惦念多日之事忽然涌上心头,故而唐突问道:“七殿下,湍有一事相问。”
赵令彻停住脚步,回看道:“何事?”
“内廷有位琴师,琴艺高绝,能弹《斩诸生》。
不知此琴师姓甚名谁?”
“能弹《斩诸生》的琴师?”
赵令彻沉思良久,无奈摇头笑答,“这我还真不知道。
若欲寻琴师,往梨苑问问。
伶人皆在梨苑。
只是需谨慎些,莫叫却愁知道。”
他略显失落,怅然拜别赵令彻。
如何能不知需要千谨万慎?正因知晓,方才只在此刻询问,可惜却无结果。
赵令彻离开小院,往正殿寻赵令僖,她正与孟文椒下棋。
孟文椒不仅擅书画,亦擅棋道,与她在黑白方寸之间厮杀胶着,从头到尾都是半子胜负。
她盯着棋盘许久,黑子悬停空中,将落时又起,来来回回四五下,孟文椒只静静看着,不苟言笑。
赵令彻到近前时,握着她的手腕,带她将棋子落下。
撤回手后,她定睛一看,两眼放光:“赢了!”
孟文椒微笑回说:“是公主赢了。”
“不算。”
她泄了气,“是七哥赢的。”
“其实公主一早就知道在这儿落子。”
孟文椒拣着棋子查目数,宽慰她说:“只是举棋不定,犹豫太久。”
她趴在一旁,手指按上棋盘边缘一枚黑子,轻轻压着前移后挪,最终归于原处。
丧气道:“当年老师教我下棋,只教了两个月。”
沈越授业两月有余,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皆有涉猎,只是时日太短,大都粗浅。
赵令彻跟着整理棋盘,安抚道:“只学两个月,能有这般水准,已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了。”
孟文椒拣棋子的手顿住,难以置信道:“只学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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