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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明白……”
欧阳子鑫喃喃着,谢凌毅则微微蹙眉。
“打个比方吧,这条船上,如果我和船长同时落海,可是风浪很大,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我还是船长?”
雪无垠微笑着问。
“这……”
欧阳子鑫略一沉吟,便道:“我当然会救雪舟师啊!”
“喔?”
雪无垠很意外欧阳子鑫这么快就能回答,更没有想到答案居然是他!
如若问雪无垠,他只会救谢凌毅,其他人的生死,他根本不会在乎。
“呵呵……真是受宠若惊,多谢你搭救啊。”
雪无垠很高兴,是因为谢凌毅很不高兴。
那张俊美的脸孔乌云密布,怒火翻滚,如果有剑在手,说不定就会厮打起来。
欧阳子鑫却浑然不觉,他正笑说不客气,却被走下船首的谢凌毅撞了一下。
“我下去做事!”
谢凌毅硬梆梆地说。
“哎?”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说走就走,欧阳子鑫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垠,你也来。”
谢凌毅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想看见他们在一起说笑。
“是。”
雪无垠也明白,顺从地跟上了谢凌毅。
“这算什么?!”
被丢下的欧阳子鑫忿忿地抱怨,坐了下来,负气地看着那空空的酒杯……
深夜,海面上浮起变幻莫测的青白色的雾气,它挟带着朦胧的细雨,笼罩着大浮号。
甲板上,除了了望手和六名值夜的水手,其余酒足饭饱的人们,都已经回船舱休息。
船长室里,挑灯夜战的谢凌毅,抬头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便收起军事地图,藏于壁橱的暗格中。
视线落到那一盆正盛开的芍药上,谢凌毅的神情是那样复杂。
“没有果实的花,开了就注定是痛苦的,只要一凋谢,除了一段残梗,什么也不会剩下。”
一个时辰前,雪无垠对着它如此暗示道。
谢凌毅知道雪无垠的意思,他和欧阳子鑫是没有将来的,在战鼓雷鸣,万马铁骑之下,再绚烂的花儿也会凋谢。
但是……
心情是如此沉重,比起警告,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子鑫会选择无垠?”
想到这里,谢凌毅的手就不觉拢住花瓣,像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小心又紧紧地握在手里。
伫立良久之后,他才转身离开了那里。
谢凌毅独自来到甲板上,浓雾使甲板变得危险起来,针尖般细小的雨丝,濡湿了谢凌毅的衣衫。
船在缓慢而平稳地前进着,有两个水手交谈着走了过来,只剩五步时,才发觉船长在这。
“船长,雾气越来越浓,我们是否要请雪舟师上来测算一下航向?”
一名年轻的水手有点不安地请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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