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不太温柔的口吻,他倒是表现得“逆来顺受”
,“找到了吧?你搜一下‘培安’的名字,让他把车开过来吧。”
书俏拨通了培安的电话,不到两分钟,培安便驾车出现在酒吧门口。
细心的他似乎发现了主人脸色不好,又收到了江淮身后的书俏暗地里递的眼色,他识相地没有多问,只是动作麻利地将后车门打开,将江淮的轮椅安置妥当。
“不好意思,江先生,刚才有交警让挪地方,我就把车开到前面卖场的车库去了。”
培安在驾驶座上坐好后,懊恼地解释道。
“没关系。”
江淮说,“我们也刚出来。”
“先送林小姐回家吗?”
“当然。”
“不不,”
书俏摇头,“我不赶时间,还是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江淮苦笑了一下:“我反正已经弄成这样,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了。”
“你最近常常这样吗?”
她的职业病又来了。
“没有,这一年来比较惜命,膀胱训练也做得很好,痉挛次数也不多,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恐怕还是没资本一下子喝那么多酒。”
书俏有些自责,尽管她一开始就不赞同他的逞强做法,可一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出头,便更加难受起来。
“江淮,是我让你受苦了。”
“和你无关,任性本来就是有代价的,是不是?”
他吐出一口气来,故作轻松地说,紧接着问了她家的地址。
书俏领教过他的固执,亦不再坚持,只是在报出住址后,下意识地把手伸向江淮的轮椅,再一次帮他掖平了外套。
他的肩膀向后极小幅度地缩了缩,右手的指头紧张抓住外套,身体的重心几不可见地往右侧倾了一点点,似乎是在竭尽全力躲闪她的好意。
他当然无法成功。
轻轻喟叹一声之后,是沉沉的一句“谢谢”
。
车子还没有开出三分钟的路程,江淮的腿再一次痉挛起来。
这一回,比在酒吧的时候更加剧烈。
他的口角甚至因为无法抑制的疼痛而流下口涎。
随后,他“哇”
地张开口,一边呛咳着,一边呕吐起来。
培安紧张兮兮地将车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