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自然病也轻了。”
沈宝用有些惊讶,虽她养母从来没与她说过与王爷的事,但在沈宝用心中,她养母是不在乎名分的,甚至可能因为放不下她养父,会觉得这种没名分的日子更好。
沈宝用仔细观察程烟舟的样子,倒不似作假,她脸上确实洋溢着平和与满足。
沈宝用又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王爷是如何对待她养母的,她都看在了眼里,王爷可以说是挑不出毛病,对待爱妻也不过如此。
真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就算是有她这个女儿贴身照顾,就算王爷每日还有公务要忙,他也时时不忘关心溢福院,每天都要往这里跑。
王爷甚至连说话都开始细声细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态度温柔十足。
所以,这让沈宝用相信,这一场病可能改变了母亲与王爷相处的模式,他们长期以来的矛盾也随着这场患难见真情而解决了。
如果真是这样,沈宝用为母亲感到高兴,能放下过去展望未来当然是好事,况王爷对她母亲是有几分真心的,这份真心不是现在才生出来,这几年的时间里,沈宝用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只不过母亲放不下旧情,才因此时常与王爷产生矛盾。
若一场病能让母亲放下包袱,接受王爷,也算是一种皆大欢喜。
于是沈宝用打趣母亲:“王爷比张御医来得都勤,您说您好得这么快,是张御医的功劳多些还是王爷呢?”
程烟舟笑:“是你的功劳,我一看到我家小宝,病就好了一大半。”
强颜欢笑她也会的,谎话她也能说,只不过以前没必要演,现在为了让女儿安心远走,离大弘、离大弘的王爷远远的,程烟舟也是可以骗人的。
“不过,你这样天天来,你那绣坊的比赛可还顾得上?”
母亲问的这个问题,正中沈宝用下怀,她确实差不多该从母亲生活里淡出去了。
这几日王爷见她母亲身体大好,已提醒过她一次,让她选好时机按他们商量好的行事。
以前若说沈宝用虽会这样做,但还是担心多一些,如今,眼看着母亲想开了,与王爷的关系越来越好,她倒是可以更安心地离开。
于是沈宝用道:“是有些忙,我也正要与您说,绣坊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在此之前所有选手要被集中起来出绣品的。
我可能不能再来王府照顾您了,还有可能去外海的事也会很快下来,我们掌柜的已经要我准备行装了。”
巧了,沈宝用的话也正中程烟舟的下怀。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走得远远的,这样王爷就抓不到人,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宝会被自己拖累,生活在王爷的威胁下。
程烟舟真心替沈宝用高兴:“这是好事啊,你不用管我,你也看到了,就算这几日你都在,其实有你没你都一样,王爷与阿梓她们会照顾好我的。
只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一定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阿娘盼着再和你相见的那一天。”
沈宝用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她只是把头放到了程烟舟的腿上,嘴上道:“我也盼着再与阿娘相见的那一日,希望到时我们都好好的,都能收获幸福。”
沈宝用知道,她与她养母要暂别了,她畅想的未来是,她实现梦想开了一间大绣坊,并把生意做到外海去,真如她骗程烟舟的那样,她亲自带队去到外海,去见更大的世面,学更新的技艺。
到时她来见母亲,就可以与她畅谈那些风土人情,奇闻异事。
那样的日子让人憧憬,只要想一想,沈宝用都能笑出来。
沈宝用心情并不轻松地走出了九王府,但她从佑前巷出来时,心情是轻松的,看来太子殿下转移了注意力,该是如陈松说的那样,他的重心落在了选太子妃一事上。
她心情忐忑地与他说了自己要去参加比赛,要被集中关起来绣绣品,还没等她提请求,薄且没有一丝阻拦的意思当场答应了下来,还祝她拨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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