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一个组合。
无论是唱歌,还是做别的。”
一想到那个时候楚放没有表情的脸,张淑芳就有些不放心。
邓帆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自己的儿子仍然是孤单单一个人到处奔命。
楚放,到底有没有放下邓帆呢?
儿子的回答是肯定的。
只是只要楚放一天没有伴侣,张淑芳就一天也不能放下心来。
只是,既然选择了接受现实,张淑芳也别无他法,跟老伴互看一眼,对著儿子点头说:“行,我们去北京过年。”
第7章
大年三十,农济锋也没有回家,在报社值班。
当然值班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不过从头值到尾没有回家的,恐怕就他一人了。
团年饭,自从他读大学以後就没有再吃过了。
在学校里,跟著因为太远不能回家的同学们一起过年;毕业後,就是值班。
好在大年三十愿意值班的几乎没有,他用不著跟人去抢。
农益峰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被回绝了。
他妈一见到他,也不一定就会发病,但是说不定,脑子一糊涂,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得出。
农济锋不敢冒这个险。
他妈不愿意见他,就不见吧。
他能够偷偷地看看,知道母亲一切都好,知道父亲虽然笨拙,但是仍然一如既往地疼爱母亲,那就够了。
其实是不够的。
农济锋打开博客,慢慢地敲击著键盘。
“酒吧也没有什麽人,有的只有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有家回不了的同类。
出柜的,多是性格倔强的,或者肆意妄为的,或者行为冒失的,或者以为爱能够挽回一切的。
爱人吧里,没有爱人,又都是爱人。
被关在家门外的gay们,就像风雪中迷途的羔羊一样,挤在一起取暖,饮酒,作乐,到半醉不醉之时,借著酒劲失声痛哭。
今天年三十,我没有去酒吧。
我不想跟著他们一起哭,因为哭啊,要一个人躲著,那种深植於心中无法扫除的痛,才能一丝一丝地抽出来,放入酒盅,然後再仰脖儿吞下。
很多痛,是要独自品尝的,是不能分担的。
别以为人家能帮你分了痛去,那都是假象,到头来,还不是只能自己独自撑著?
既然在人群中,自己也是孤独的,那麽为什麽又要凑到一起呢?以为有人跟著你一起孤独,你就不那麽孤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