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了车轻轻拍打着厚实的木门。
高鼻子房东打开房门:“找谁?”
“是埃布尔先生吗?我是唐辉,这位是我太太苏曼。”
“哦,唐先生,唐夫人,请进。”
埃布尔将唐辉请进屋子。
宽敞的大堂里每移动一步都回声不绝。
苏曼依着唐辉对这空荡荡的地方有些心悸。
“这里以前都是租给那些在S城做生意的法国人住的,现在打仗了,人都回国了才有空房。
三楼没有人住,你们没有邻居。”
埃布尔提着钥匙领着他们上到三楼的一间房子里。
一打开,幽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唐辉打量着屋子,一个宽敞的单间,中间拉了条布帘将房子隔声客厅和起居间。
布帘前一只深棕色的皮制沙发,后头则是一只绞花的铜床。
铜床的旁边是临街的窗户,高大的法桐将光秃秃的树枝伸了进来。
埃布尔指了指进门的左手边的小门:“那里是厨房和洗手间,这边的壁炉冬天生火就暖和了。”
“好的。”
唐辉拿出钱夹支付了房租和押金。
“你怎么样?”
唐辉扶着苏曼坐到沙发上。
“还好,似乎腿有点肿。”
苏曼揉着自己的小腿打量着这房子。
“觉得还行吧?”
唐辉的目光随着她的目光在房中又看了一圈。
“比帐蓬和窑洞强多了。”
苏曼笑了笑,取下挤脚的高跟鞋扔到一边。
唐辉将房间里的床、柜子、壁炉统统检查一遍,没有可疑之处。
他又走到窗前看外头,街面上冷冷清清,日本人的巡逻队伍过去之后,一晌都没见到人影。
“先从哪里开始?”
苏曼活动着解放了的脚,站起来。
赤脚踩在地上冰凉的。
“你先休息吧,我去四周转转。”
“我陪你。”
“不用了,我速去速回,顺便买些东西回来。”
唐辉笑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城是个大城市,只是人口比其他的城市都稀少。
这得益于日本人来之前国军的那一场焦土抗日,让无数人离乡背井。
城市里随处可见的依旧是断壁残垣。
复兴路是最热闹的一条街道,这里被日本人粉饰的整齐干净,淡淡的咖啡香气从街口的曼丽咖啡厅飘了出来。
唐辉买了一份报纸走进曼丽咖啡厅,咖啡厅的老板看了他一眼:“先生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