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成婚是终身大事,当问清来龙去脉,既然沈小姐对此知道的有限,我会去信给我父母,我们静待回信便可。”
陆赐说的一板一眼,不带什么偏颇的感情色彩,却让沈良沅心里一松,缓缓舒了口气。
虽然他没有应下这亲事,但这样公事公办的坦诚态度反而让她觉得安心了些。
这样的结果就很好了,她除了一把匕首什么都拿不出来,至少没被赶出王府呢……
但是想到自己所剩不多的银钱,沈良沅纠结半晌,终于又小声问了一句:“那……请问大概什么时候能收到伯父伯母的回信呀?”
陆赐想了想,他爹娘刚巧前几日才来了信,人正在云澜山上的寺里拜佛顺便赏景,便道:“走信站传信,一来一回大抵也要一个多月。”
“啊……”
沈良沅为难了一声,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还能住几日客栈,最后发现,半个月都撑不了。
陆赐见她面露难色,突然想到昨夜她那副装扮,又看了看她今日穿的这身衣裳,心里便明白了。
他看着姑娘问:“你如今住在哪里?”
沈良沅说了客栈的名字,在比较偏的城西,他便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这姑娘身上的银钱不多,待不了多久。
刚刚她没有细说自己的家世,只说父母都去世的早,没了法子才找过来的,想来身上也并不富裕。
沉吟片刻后,陆赐坦率地看着沈良沅:“与王府相邻有一处小院子,独门独户,但有一扇与王府相连的角门,你若是不介意,可以住在这里。”
他这么说时不带一点旖旎的想法,只是考虑到沈良沅没多少钱,又要在双梁待上一阵子,况且她一个女子客栈住久了也不安全,便想着王府旁边反正有一个院子,她若想住也可以。
若是别的男人跟沈良沅这么说:我家旁边有个院子,还有门连着一起,你来住吧!
她大抵是要觉得被登徒子言语轻薄了,但看着陆赐这张英俊正直到没有半分感情色彩的脸,想到他此前的种种言行,沈良沅非但不往那处想,甚至只想说一声:好的,谢谢大哥。
于是她也真的这么说了,只是稍微委婉了一点,改成了:“好的,谢谢王爷。”
沈良沅觉得这位王爷虽然有时候挺让人琢磨不透的,但……看起来是个好人。
故此,在这天下午她便从客栈退了房间,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被王府孙管家带到了那处小院子里。
应当是被吩咐过,孙管家并没有多嘴打听什么,只是好言行礼:“沈小姐,这处院子已经派人打扫过,老仆见你没有丫鬟便拨了两个丫头过来,你若是愿意可以让她们伺候,若不习惯,便放在院里做扫洒的活儿便是。”
沈良沅从理县来,从前只知道自家院里那一亩三分地,从没被人用这样的礼数对待过,她有些惶恐,赶紧连连点头:“好,我知道的,谢谢您了。”
孙管家笑笑:“沈小姐无需客气,只管当家里似的,自在住着就好,老仆就不多叨扰了,若有事便差丫鬟来知会一声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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