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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琀嘀咕道:“这个死皇帝,迟早死在床上。”
修真者和凡人还是有些差别的,常年的锻炼和静心,在寿命延长的同时,容貌芳华常驻,钟暮雪即使佩戴着面纱,单看肌肤眉眼仪态,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的仙子,皇帝被勾得哈喇子直淌,把旁边贴心的钟媚都忘到脑门后了。
可他哪里知道,钟暮雪的年纪比他还大两岁呢。
钟暮雪冷笑一声,从储物袋里祭出自己一套“八十阵暴雨梨花针”
,满天银针悬浮在寝宫上,皇帝吓得脸色蜡白,哪还敢有色色叨叨的念头,恨不得躲到钟媚怀里。
钟媚也吓坏了,靠着床头,惊恐地瞪大眼睛。
石破玉挡在他们二人之前,转身,跪在皇帝面前:“草民斗胆,愿以身替陛下试药。”
“好!
好!
好!
玉儿!
不枉朕疼你!”
仉端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被萧誓拉住,萧誓暗暗对他摇了摇头,仉端咬着唇,又忍了下来。
钟暮雪一把拉住石破玉的手腕,她看起来身若翩鸿,实则有力得很,将石破玉拽上桌子,燕穆唬了一跳,急忙抱住石破玉,下一秒,满天银针如暴雨梨花,扎了石破玉一头一身。
“啊——”
石破玉发出一声惨叫。
“你们——”
燕穆气急,正要动手,被钟暮雪一个眼神定住:“哼,你有本事你自己来!”
钟暮雪手中银针纷飞,狠狠一针划下去,一道暗红的血液彪了出来,喷到皇帝床帘上,骇人见识。
石破玉惨叫了一声,身子软了下去,手腕赫然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暗红色的脓血源源不断从他伤口里流出,漫了一地毛毯。
“你……你们乘人之危!”
燕穆反手去取佩剑,冯岩比他更快,剑尖对着燕穆的眼睛:“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他这身体里的血,是好的还是坏的!”
正如他所说,燕穆脸色一变。
房间内弥漫着一种腥臭的气味,正是石破玉流出来的血水散发出来的。
白玦喉头耸动,干呕了一声,低下头抵着云无渡的肩头。
云无渡忍不住看他一眼,见孩子这么大了遇血还头晕,就随他抱着去了。
仉端看着地上那滩黑血,心里发慌,小声问云无渡:“我不会也这样吧?”
云无渡瞥他一眼,心想这可不好说。
“不会的,七殿下,小道一定不会扎得你血到处乱喷。”
柳琀凑过来低声道。
“谁……谁要你扎!”
仉端闭上嘴,看着那滩血不说话了。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石破玉一开始还能哼哼叫唤,到后来气若游丝,脸色雪白,钟媚坐不住了,连声喊:“仙君!
女仙君!
我儿这是怎么了?”
钟暮雪拿眼角去看她:“你怀疑我?”
“我……我不敢。”
钟媚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砸在皇帝额头上,皇帝不耐烦道:“哭哭哭,就只会哭,妇道人家,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懂吗?玉儿就比你懂事多了,还知道为君为父而死!”
钟暮雪拿出药粉洒在石破玉腕上,施诀召回银针,石破玉悠悠转醒,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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