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李秀云偷偷命人去城北的小宅收拾屋子的时候,江云之却兴匆匆的拿着一张房契回来了。
“哪儿来的?”
李秀云好奇的问道,“槐树坊离桂花坊可只隔一条街啊。”
“大哥给的。”
江云之笑嘻嘻的说道,“我去寻太太的时候刚好大哥也在,知道我们要搬去城北,太太极为不舍,大哥便说大嫂子在槐树坊有一座陪嫁的宅子,前两年嫌那屋子破旧又只是个三进的,便让大哥帮着脱手,大哥见宅子离咱们家的几个布庄都很近,便自己拿了体己给大嫂,将房子扣了下来,整修一番之后一直借给朋友一家住,上个月那家人刚刚搬去京都,这不就空了下来了?”
“那这房契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借他们的,怎么会把房契也一起送来了?
“太太说,虽是兄弟,也没有长久借住的道理,就做主让我给大哥两千银子,将这宅子买下了。”
说到这又问李秀云,“你快去取两千两银票来我好给大哥送去。”
李秀云笑呵呵的点头,从梳妆匣的暗格里凑出两张千两的银票递给江云之。
江云之灌了一碗茶之后接过银票便去了外书房。
第三日江云之和李秀云夫妻俩便拖着行李搬去了槐树坊。
见两个幼子相继搬走,刘氏也拉着韩淑卿行动起来。
桂花坊的宅子是前年新盖的,倒是不需要怎么收拾,刘氏先是打发了两房家人过去准备,之后便和韩氏拾掇出整整四十两马车的物件,慢悠悠的搬离了住了将近三十年的宅院。
“你们是没瞧见搬家那天四弟那个样子,他好意思做,我都不好意思说!”
虽然江老爷和刘氏带着几个儿子儿媳分家另过,可毕竟老太爷老太太仍旧健在,老太太又卧病在床,韩氏几个孙媳仍旧是每日前来老宅给老太太侍疾的,这不,韩氏前脚刚刚进门,后脚季贞儿和李秀云便结伴儿来了。
因为这几日帮着归拢自己的新家,倒是没怎么串门子,趁着老太太午睡的功夫,妯娌几个凑到了偏房闲聊。
季贞儿挥手将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撵出去,只留下三人的心腹后才缓缓说道,“我仿佛听说那日四弟拿着个账本儿对账来着?”
“可不是嘛,生怕咱们把他的家产一起带走似的,那个小家子气的样子,真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韩氏吐出口中的瓜子皮,嗤笑道,“咱们家的古董摆件不是两房平均分的么?我们打包行李准备搬家的时候四弟便领着几个婆子封锁了客院和外书房,拿着名册一样一样的对照,听丫头说,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什么除了老太太、太太住的上房和咱们妯娌三个的住处之外,其他各房的东西可都要算成公中的,后来又硬拉着老太爷和老爷清点公中的库房,要求对账,竟是怀疑我偷运了什么古董!
哼,我也不瞒着你们,太太时常和我说,好东西就是拿来使的,留在仓库里摆着能有什么用处?所以咱们家这些古器珍玩,若是好的自然要先给老太太和太太送去,余下的便直接分到各房各院,剩下的几乎都是用来走礼或是摆设客院的,虽也有几件精品,可我还真没看上眼,不想四弟却看的紧,竟拿我和太太当成贼在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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