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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算数啊!”
他调皮地说,眼里全是得意的微笑。
我不做声了,一个比较另类的想法在我心里诞生,我也笑了,尽我所能邪恶地笑着,我慢慢扯掉了自己的裤子,接着是内裤;他抬头看见我的举动,慌乱地说:“你干什么?”
脸刷地就红了起来。
“脱衣服啊。
怎么?”
我笑盈盈地告诉他。
我直到后来很久也没想清楚我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做,我失去了正常,无耻地做了一回裸露狂,大概是在挑衅吧,反正我对自己的恶作剧既满意又迷惑,但骆海庭的确是呆在他的画板前,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可他那时的激动和震惊却是掩饰不了的。
一瞬间里他眼中有一丝火焰在闪动,但很快被他平静的海水般深邃的眼神淹没,他只是故意骄傲地说:“你那么喜欢光着吗?那你就光着吧。”
我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感到有一点点冷。
在他房间里的灯光散发出浅浅的橙色中,我冷酷地盯着他看,我看到他熟练地在纸上劳作着,很小心地用眼角余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看过一本小说,那里说男人在认真工作时的表情是最迷人的,我终于明白了上帝在造人时的确考虑到了这一点,他把人们成熟的、专注的魅力掩藏在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时刻,而只把那些粉饰包装后愚蠢的表相放在眉飞色舞容易冲动的场和,于是在大家意乱情迷之后都埋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世无常,激情短暂。
其实我们都没有去仔细寻找身边的美丽,因为它是躲藏的如此小心翼翼,如此默默无闻。
那画画的男孩子,在他的身后是城市夜空永不改变的灿烂灯火。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会这样用心地看着我,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没有轻蔑,也没有冰冷。
我不禁看得入了迷,静静望着他,感觉着这如梦似幻的一切。
忘了自己的无耻,也忘了自己的存在。
骆海庭发现了我的沉默,但好像害怕失去这次机会吧,他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画纸。
我不想说话,他没空说话,我们在寂静的夜晚中凝视着对方,在空气中伸出无形的触角,试探着彼此陌生的世界。
他画了有一个钟头,最后他撂下了笔,吐了一口气,但他不敢看我,低着头。
“大画家,画完了?”
我也有一点累,但我好象还意尤未尽,不愿让他画完。
他点点头,疲倦地对我说:“要看看吗?”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
我谦虚地微笑着。
我现在有一些失落感,我突然间不知要干什么才好。
“你穿上衣服吧。
很冷的。”
他轻声说。
“好啊,洗漱间在那里?”
我问他。
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匆匆转到身后的一间屋子里,拿出一条浴巾远远扔到我身上,说:“我烧了水,你洗个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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