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刚刚相熟,还没有到可以敞开心扉,谈及过往的程度,何况生在如今,谁没有不可提及,难以启齿的秘密。
关岚是在人际关系中十分被动的性格,在这个城市中除了同事,没有朋友,现在有唐棠的存在,完全与工作不相关,倒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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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早晨道路不外乎是格外的拥堵。
就连一向准时的一号线地铁竟然晚点了一班。
站在人潮拥挤的站台上,关岚听到有广播在报播报里说是线路故障。
赶着去上班的人们纷纷抱怨,一时间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声浪高过一浪。
现代人的情绪之弦绷得太紧,稍有事情拨弄,就会发出刺耳难堪的声音。
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一列地铁闪着灯光进站,人潮又哗啦啦地拥挤到轨道的边缘。
车厢门刚一打开,下车的人还没挤出来,候车的人已经呼地蜂拥而至。
“别挤啊,别挤了,再挤我就要掉下去了……”
排在第一排的有个年轻女孩子忽然的女孩子高声哭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啊,要上班啊。”
“谁不是要上班啊……”
“嫌挤的话,自己去开车啊,都是挤地铁的命,装什么高贵。”
乱哄哄的吵嚷一片,关岚被人推推搡搡原地转了几个圈,根本就挤不上车。
都是要上班啊,她想。
她好不容易挤上了第三班地铁,勉强可以在人群中可以站稳。
她拿出耳机放入耳里,新买的airipodpro降噪效果很好,外界的嘈杂立刻变得渺远。
itzhankperlmande演奏的小提琴曲如泣如诉,百转千回,关岚自从决定读建筑专业开始就听他的演奏,因为有人说:“建筑是固定的音乐,是固定的诗篇。”
他说:“你听这个,itzhankperlmande是当代最伟大的小提琴演奏家,他演奏的莫扎特时候的古典和细腻,演奏贝多芬的时候雄厚瑰丽,帕格尼尼、门德尔松,勃拉姆斯的时候或俏皮或娟秀或深沉或柔情万种……”
说这话的时候,他把m3的一只耳机塞进了关岚的耳朵。
后来,他又带着她去坐工地的升降机。
在24楼的平台上看灰紫色的天空中,黄昏最早的一颗星冉冉升起,烈日暴晒过的水泥楼层板蒸腾着扑面而来的热气,他伫立在天台上,傍晚的风吹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如张开的翅膀,展翅欲飞。
“小孩,你知道我什么学建筑设计吗?”
他回头看着她,“因为只有建筑才是人类灵魂的依靠,只有建筑才能给人现世安稳。”
微微的汗水将他安全帽下的额发打湿,黑发下一双桃花眼直视着她,笑意盈盈,波光潋滟。
血红夕阳如同一枚鸭蛋黄,在他的身后缓缓下沉,柔光万千。
荧蓝色的天空和云层和天际线下色万物轮廓,像是虚焦的背影,模糊不清,夏日里的热气蒸腾,绯绯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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