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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折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罗兄真会编故事,这簪子我老婆天天戴。
你若说它是信物,除了乌衣人,谁知道在哪里去换图?就算换到了图,除了乌衣人的大统领,谁知道图上画的是什么?罗兄若喜欢,我送给罗兄,但愿你先找到你雍州的钱粮吧,哈哈哈。”
他也不再看罗将军,径直从来路大笑而去。
那罗将军随他远去而慢慢侧转了身。
他方才一直背对着苏离离,这会儿转过半身,却见这罗将军也并不太老,留着浅浅的胡茬,平添几分沧桑。
苏离离似在哪里见过这人,又似乎没有见过,耳听木头突然极低地“咦”
了一声。
她转头看时,木头盯着那位罗将军,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微笑。
难道他认得?苏离离又转头看去,细辨那人眉宇,仿佛骤然触通了记忆,她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
那位罗将军见赵不折的身影没入了黑夜,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簪子,对部下命道:“拔寨,连夜回雍州大营。”
军士闻声而动,纷纷收拾行装,一柱香工夫已集合在阔地上。
罗将军骑了马,朝北而去,数百名步兵跟随在后。
待最后一队人马去远,苏离离方大大地呼出一口气,却仿佛累得很,低头向土。
她脖子上的皮肤露了出来,弧线优雅,木头拉了拉狐裘给她遮住。
苏离离也不动,低声道:“祁凤翔想要银、粮,所以把簪子交给我,是要你去找。”
木头“嗯”
了一声。
苏离离猝然抬头,肃容道:“你怎么能找到?”
“先要找到图。”
苏离离道:“然后呢?去找那个大统领?!”
“大统领已经死了。”
他答得平静。
苏离离一愣,看了他片刻,忽然有些害怕,翻身坐起道:“那还有谁知道?”
木头也随她坐起来,夜色虽暗,却见他眼睛如常的明亮清澈;空气虽寒,却仿佛能触到他肌肤的温热。
他看着她的眉眼,缓缓道:“那个知道的人,当初你不救他,他便也死了。”
“你?”
苏离离望着他熟悉已极的脸,失神一般怔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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