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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糊涂啦?这些物件在您这儿是稀缺,可在魏大人那里不过是凤毛麟角,何况不是他疾马奔行,怎会将女儿吓昏?如若是旁人家恐怕他理都不理,容我说句窝心的话,这也不过是看在老太爷的脸面上才送了礼。”
耳听胡氏的话,林政孝不免有些挠头,可依旧心里不宁,林夕落看着二人僵持难抉择,上前道:
“父亲稍安勿躁,这次归府备下的物件都清减的很,您送了几次都未送回,恐怕再去也无济于事,反倒没了魏大人的脸面,不如借此物送了长辈、赏了晚辈,您脸上也增几分光,母亲的腰背也能挺的直,女儿与弟弟也少受些冷眼,终归不是一日两日就走,银子总能堵些嘴、平杂事,您看这可行?”
林政孝耳听林夕落这番话语,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胡氏也没仔细寻思,倒是笑着道:
“女儿说的对,老爷,我们就这么办吧?”
林政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林夕落借口乏累,欲回屋中歇息,可还未等走到门口,身后就听见胡氏跳脚的喊,“哎呦,早知有此好稠纱就不花那十七两银子了……”
夜晚时分,胡氏坐在那堆礼中分着主次,可每每遇上些精致物件都想留于自己手中。
杏儿在一旁打下手,林政孝看着书,却迟迟都未翻页,而后与胡氏道:“你发没发现,那孩子有点儿不一样了?”
“天诩?不是他懒了,跪了一宿还没缓过劲儿来。”
胡氏说完,林政孝则道:“不是天诩,我说的是夕落。”
“夕落?她怎么了?”
胡氏听到他所说是女儿,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色的看着他。
林政孝眉头拧结缓缓言道:“旁日她闷声细语,这次被吓昏过去也是因抱着天诩不知所措,可今日瞧她倒是聪明懂事了,胆子也大不少,否则哪能说出刚刚那一番话?”
胡氏耳听林政孝如此说辞,不由得叹了气,“老爷,你想多了,还不都是幼时被那些人欺辱的,不过那话也说了我心坎儿里,离开都城想都城,可回了都城……真畏惧那里的勾心斗角。”
林政孝仔细琢磨后点头道:“夫人说的对,是我想多了,女儿大了……”
林政孝露出了笑,可看着那些豪奢厚礼他仍觉刺目,不由得摇头起身先回了寝房。
林政孝离去,杏儿在一旁一直发愣,终究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奴婢也觉得大姑娘有些不同了。”
“你又跟着起什么哄?”
胡氏瞪她一眼,对谁都可温顺,但凡涉及林夕落与林天诩,她谁都不让。
杏儿连忙摆手,急忙道:“奴婢从七岁就跟着大姑娘,她没有奴婢陪同从来都睡不踏实,可如今却不让奴婢近身伺候,而且大姑娘这些年都习惯于午寝更衣,刚刚奴婢进去,她就那般歇着了……连从不离手的珠子都不碰了。”
胡氏听到此,心疼的嘀咕道:“不会又想起幼时被欺负的事,害怕了吧?”
“一定不是。”
杏儿斩钉截铁,胡氏回头训道:“不是什么?把这些物件存放好,你不去伺候大姑娘在这里嚼什么舌头。”
杏儿缩了脖子,急忙动手干活,林夕落躺在内间床上却是睁着眼,听到门口这接二连三的对话,她心里不由得念道: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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