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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知道他能干,也记得父亲对他的能力多有推崇,不只一次说有他襄助易氏能蒸蒸日上。
确实,撇开他的野心手段不谈,他的确是个商业奇才。
哪怕他一无所有,哪怕有朝一日他被人踩在脚底,只要他仍有一息尚存便还有机会翻身。
她从不敢小看他。
她花了半天时间将这些文件一一过目。
离开易氏这些天她再没接触过这么多的商业资料,但在梳理的过程中蛰伏于记忆中的那部分本能开始渐渐苏醒。
柴冠允难得地安静少言,静立在一旁等她看完文件。
终于她将全部文件过目完毕,她拿起笔一页一页地签过去。
这一切来得太晚,整整迟了十余年。
但是庞大的商业帝国要易主却没有那么简单,她接下来还要耗费更大的心力去收拾整理。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仅仅签个字就能了事的。
柴冠允看她签完所有文件,又一份一份地整理回箱子里,锁好、铐上,“那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时犹豫了一下,问道:“有什么话要让我带给大哥的吗?”
“有。”
她抬头看他,嘴角带着丝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的笑,“告诉他,现在我允许他碰多多了。”
柴冠允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当即咬了咬牙,点头:“好,好。
我一定转达到。”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说:“就算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
其实你和我大哥很像,”
他做了个翻文件的动作,“至少在这个时候,你们脸上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柴冠允回到安省正值破晓之际。
澜香园的保安仍精神奕奕地朝他敬礼,抬闸放行。
银灰色的卡宴驶入车库,熄火。
柴冠允从花园的侧门拾阶而上。
主宅内很暗,稀疏的竹影倒映在客厅的玻璃围幕上,有种清冷的萧索感。
书房的门没有掩紧,流泄出一隙明黄灯光。
听到到动静,站在博古架前的男人也没有转身,“回来了。”
柴冠允应了声,将手中箱子放在桌上,打开,“她全签了。”
“辛苦你了。”
许慎行没有借用手杖因此行走时格外吃力,他慢慢地走到宽大的檀木桌后,问道:“她看起来还好?”
“很好,”
柴冠允闷闷应道,“她签字的时候没一点犹豫。”
一个男人把他的全部身家都交付给她,至少也得表达出一些高兴的情绪来吧——不过几个小时她便坐拥数十亿的资产。
但那女人却是冷静得过份,这让他很不舒服。
“那就好。”
许慎行指了指一旁的茶具,说:“刚泡出味道来,你正好赶上。”
柴冠允正口渴,当下痛饮数杯,咂舌,“杯子太小了,喝不过瘾。”
“多多呢?有看到他吗?”
“有,小家伙又长大了些,那脸又圆又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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