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头顶上就是校史陈列馆中央圆柱下的密室。”
胡玄九如此解释。
他们绕过台阶,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更多的岔路开始出现──原先单一的墓道忽然绽成了迷宫蚁穴,简直可以用“千疮百孔”
来形容。
“我们正在经过地宫的精华所在。”
胡玄九不无得意地解释:“那个汉代的朋友痴迷於星相,整个墓穴就是为了模仿天上星相而建。
这些小路通往各个星室,其中应该也有那北斗七星密室。
所以不用管它。”
说著他便快步走在前面,领著高朋和伏唯沿砖墁墓道一直往前。
大约又过了三、四分锺,伏唯低头看了看指南针,忍不住惊讶出声。
“怎麽回事?我们这是在往回走!”
的确,他们明明是一直向南走,可此刻面前却成了正北方。
“可我们并没有转过弯。”
对於这一点高朋十分确信:“而且这里的摆设也和刚才不一样,也没有通向密室的台阶。”
胡玄九同样沈思了片刻,而後俯下身,将一串水珠沿著他的指尖滴到地面上。
这水珠在青砖地面上,而後向前流淌。
“这是下坡。
我们中了障眼法,正跟著甬路盘旋而下。
不过既然路只有一条,朝前走就不会错。”
果然很快,他们又走了几十步,笔直的砖墁甬路终於到了尽头。
眼前又是两扇绘有“人头果树”
的大门。
推开它,出现的是一个高四、五米,将近一百平米大小的狭长砖室。
迫不及待地拿起手电往室内探照,高朋随即怪叫出声:“有人!
好多人!”
将近五、六十尊真人大小的造像,挤挨在一起。
它们大多赤裸半身,攒眉怒目。
有的高举刀枪剑戟;有的踩踏著枯干的尸骨;更有甚者居然抓著类似腿骨的东西做出大嚼大啖的姿态──这些狰狞的表情动作与佛教的庄严清静背道而驰。
而更为奇特的是,几乎每尊造像的前额都贴有一张圆形的红色纸钱。
又是邪佛。
胡玄九不动声色地嘱咐伏、高二人:“它们看起来已被制服。
你们跟在我身後,不要说话,更不要去碰任何东西。”
两排造像中间,只余下不到三步宽的小通道,容得单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