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适哭笑不得,儿时的话他哪记得那么多,虽然两人从前是很要好,但毕竟朋友和爱人是不一样的,现在他已经能够肯定自己的心意,这一生,他是只会为嘉止动心的了。
他苦口婆心解释了半天,宁德执拗地不肯改变心意,殷适也恼了,大声道:"
我就是不喜欢你,只喜欢嘉止,我一辈子都要跟他在一起,你还是快点改变主意的好!
"
宁德大怒,飞起一脚踢向殷适,两人这便打在一起,桌翻椅倒,惊动了外面的下人,忙报给大公子知道,殷商跑来劝架,好不容易拉两人,殷适和宁德均已打得鼻青脸肿,像两只斗鸡一样互相瞪视,谁也不肯道歉,也不肯说为什么打架。
殷商无法,喝令殷适给宁德道歉,殷适坚决不肯,被大哥勒令去祠堂罚跪,宁德这才悻悻地走了。
殷适这一跪就跪了两天,因为殷商把事情禀报了殷老爷,殷老爷问殷适为什么跟宁德打架,他却坚决不说,气得殷老爷发话,让他一直跪着,直到他肯去向宁德道歉为止。
殷适又委屈又烦恼,一个人在祠堂里生闷气,又想念嘉止,难过至极。
这天他掐着手指算算,跟嘉止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天,三天之后如果嘉止不出来,他就进宫去找,总要帮他脱离虎口才行。
他还暗中盘算,这次脱身之后,一定要立即回到山上去,再也不到京城来了,什么太子、宁德,一切的烦恼,都远远抛开,想想他们在山上时何等的逍遥快乐,何苦在这尘世中处处受气、左右为难!
这时再想起师父所说的修道的好处,那是真心实意地赞同了,修道生活虽然清苦,毕竟悠闲快乐,无拘无束,天地之大,可以任意敖游,驾长风而逐白云,随心所欲,大道无形,不亦快哉!
幸甚至哉!
正在烦闷地念念叨叨,门外有人笑道:"
阿适你又闯祸了吧!
"
"
阿莘姐姐!
"
殷适又惊又喜,跳起来打开门,一身道姑打扮的阿莘施施然走了进来。
其实她并未出家,只因为这两年祁妈妈老张罗着给她找婆家,阿莘不胜其烦,干脆声明终身不嫁,并穿起了道袍,盘起了头发,后来发现这样居然挺方便,看病时更有威信,出门也处处受尊敬,于是便顺其自然这样打扮起来,不再换回俗装。
殷适向来把阿莘当做亲姐姐一样对待,感情上比跟大哥二哥还要亲近,阿莘待他和嘉止也自不同,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情深意重,非比寻常,有时殷适不好跟娘说的话,都会跟阿莘说,而阿莘也会时时教导他,处处关心他,算是亦姐亦师。
这时殷适见了阿莘,简直是看到天上掉下个救星,立即把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都讲给她听,阿莘细细听了,又认真询问一回,皱了眉思考,殷适道:"
阿莘姐姐,咱们赶紧救了嘉止出来,一起回山上去,这里气闷得紧,我一天都不想呆了!
"
阿莘淡淡道:"
眼下嘉止却有一难,你想救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殷适大惊,忙问端详,阿莘却不深说,道自己也只能感觉到会有危险,至于这危险从何而来,如何化解,却并不知晓。
殷适烦恼道:"
师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平时他也不出门,一有事就不见了!
"
阿莘道:"
修道之人都要经过重重磨难,即所谓历炼,不经历、不磨炼怎能修成正果?你没事儿的时候嫌师父烦,一有事就抱师父的腿,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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