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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含着糖,凑近徐轻:“律师会见当事人,只需要征得当事人同意即可。
你说的那一套用在刑法典,至于民法……先不说之前我和李太太之前已经有过‘愉快’的交流,何况这里是医院,我来看病,不行啊?”
“来看看这里吗?”
徐轻指了指自己的头部,往后退了一步,“还是来看看自己的良心啊?”
“全力维护委托人的利益,并不触犯任何一条法规,同时也不违背公序良俗,就是我们律师的良心。”
顾明衍双手放进兜里,懒懒散散重新将身体站直,“以李太太现在的情况,上面婆婆要照顾,老公还得做手术,她一个家庭主妇,你觉得她是陪着你们跟那么大的企业打官司好呢,还是收了这一百五十万,早点治病早点了结地好呀?”
“我——”
徐轻杏眼圆瞪看向他,“顾大律师是吧?你知不知道俊喜的生意做得多大?”
“嗯哼。”
所以报酬也相当可观。
“那你知不知道它公司规模越大,就有越多的人正在吃这个安赛蜜过量的毒姜水!”
徐轻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你不知道,因为只要胜诉,你就有一比很丰厚的酬劳金可以拿,你不在乎这个,因为你根本不配当律师。”
“还知道我是律师,告你伤害我人格权啊?”
顾明衍手指给糖调了个角度,耷拉着眼皮用敷衍的态度看她,“也正是因为我是个律师,所以我完全、无理由相信证据。
你们说,生病跟俊喜的产品有关,证据呢?能不能别打扰我工作?花、小、姐。”
“喂你这人真是——”
徐轻此刻真想把自己曾经考主持人证练出八百个绕口令的本领拿出来,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舌战这蠢儒,不,是蠢律。
“阿萍!”
一个有些疲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老李。”
李太太闻言立刻起身迎上去,泪水充盈了眼眶,“怎么样?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
“还可以,能撑。”
李准怀拍了拍她的背,“哭啥你。”
“什么叫能撑啊,啊,你不跟我说,还能跟谁去说……”
她一面哽咽,一面伸手去捶李准怀的肩。
看到这一幕,徐轻手指攥紧,随后又无力地将手掌松开。
“没事儿,真没大事儿,阿萍。”
李准怀笑着安慰自己的妻子。
李太太的情绪非常不好,二人依偎着,像是即将沉没的海鸟攀上了它能够到的最后一根苇草。
徐轻眸色颤了颤,她发现李准怀一面安慰,一面肩膀不自主地发抖……所以,果然肩膀也是有问题的。
“李老师,师母,那你们先好好休息,有问题的话给我男朋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