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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
“爸爸在的时候呢?他会不会给你买?”
元元咀嚼的动作慢下来,小小的手指在包装纸上捏了捏,最终还是点头:“爸爸会,妈妈不会。”
“嗯。”
徐轻点头应了一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儿,姐姐没问题了,继续吃吧。”
“好。”
男孩儿的情绪似乎比方才还要更低了些,徐轻静静地等他吃完才出门。
“姐姐。”
元元叫她。
“怎么啦?”
“你明天还可以过来给我买吃的吗?”
“……”
“后天呢?”
徐轻抿了抿唇,墩身下来看着面前的男孩儿,温声道:“我今天会过来给你送吃的,但我不会每天都过来,因为这并不是我的责任范围。”
她澄澈的瞳仁中倒映出男孩儿那双有些麻木发沉的眼睛,继续道:“社区的那些伯伯婶婶会每个月都过来帮助你们,是因为你现在还是我们国家的公民,是需要被保障基本权益的弱势群体,而不完全是出于善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善心是有限的,权益也是有限的,帮助别人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做到的义务。”
徐轻思忖稍许,尽量将语气放平和:“比如幼儿园里有小朋友分给你零食,这是善心,老师会教你知识,这是她的义务。
但是小朋友们不是必须要分你零食,老师也不是什么事都会来帮助你。”
“……可是我真的很久没有吃汉堡了。”
“那你就要学会感恩呀,这是可以延续善心的其中一个办法。”
“是吗?”
“是的。”
徐轻呼吸声很平稳,一松一放,站起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元元也没有再回答什么,往门缝里仰着头瞅了她一眼,关上锁链跑进屋子里去了。
门被咔嚓一声合上,徐轻在这户人家前站了许久。
攥了攥手指,转过身,离开。
距离开庭时间已经非常临近了,这几天徐轻在君恒的公寓里给自己整了个小次卧出来,好在每个卧室都有内设的浴室,虽然面积不大,但是也完全够用。
卡里还存着一些钱,她给自己买了一台比较轻便的小相机,又在窗边的墙上挂了一块儿方便整理思路的白版,上头几人的名字以及关系图一一画好,最后深红色的马克笔落在正中央的那个打圈儿的名字上。